“王……和垚，你為甚麼要出去？”
莫非他要和戴有祺當堂辯論，來一個師生口水大賽？勝之不武，敗則顏麵儘失。
“李治廷，受辱他殺的女子是他表妹，也是他的未婚老婆。他父親固然是餘杭縣的典史，但也是人微言輕，幫不上忙。”
“史主講，你說這話的時候，你可有知己？”
滿清入關，安定天下，在大江南北各首要都會大建滿城，用以旗人官兵居住，廣州、杭州、南京、荊州、西安城等等。都城更是內城歸了旗人，漢人全被擯除到了外城。
就是不曉得，屠刀揮下時，另有冇有人能如此慷慨激昂？
李治廷提起書袋，拿著書籍，氣沖沖出了課堂。
黃俊森的話，讓書院裡的學子，又是笑了起來。
這小子，有些血氣，還像個男人！
“為學重在經世，談理終歸致用，讀史以救當世之失。莫談國事，莫談政事，你我所學，又為那般？”
王和垚不由得莞爾。這小子放在後代，絕對是毒舌網紅一枚，粉絲無數。
“坐下吧！”
史標遊移了一下，隨即板起臉來：“李治廷，這裡書院，不是衙門。莫談國事，莫談政事！”
“主講，我得了肛痔，凳子太硬，埋冇處太痛，我站起來活動一下。”
“老黃，到底如何了？”
滿清入關三十年，屠刀之下，仁人誌士死傷殆儘，冬眠待機者寥寥無幾，原覺得中華元氣大傷，現在看起來，民族的靈魂仍然還在。
王和垚悄悄點頭。此人倒是有些學問。
史標忿忿而談，上麵的學子一片寂然。
他叫住戴有祺，又能和門生說些甚麼？
史標不成思議地看著這個肥胖精乾、又窮又倔、性烈如火的外埠生。
見不得光，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一旦有瘋言瘋語，立即就是鐵與血的搏鬥。
“出去就出去！”
本日這些學子的行動，讓他大為震驚。
“見過主講！”
中漢文明中“雖千萬人吾往矣”、“捨生取義”的時令，豈不是被消磨的乾清乾淨？
“黃俊森，你也要出去？”
“莫談國事，不過一血淋淋的屠刀罷了，又有何懼？想我漢人數千萬，又豈懼百萬之建奴？品德淪喪，寡廉鮮恥，不過是漢人中的敗類打敗了漢人罷了。做都做了，另有甚麼不能說的？”
史標立即變了色彩，手指著門外。
史標冇好氣地說了一聲，目送著王和垚分開。
“莫談國事！莫談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