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轉頭看了她一眼,冰雕般的英挺麵孔,緩緩暴露了一絲笑意,半晌,這笑意越來越暖,仿似要將這冰封蒼茫的六合也熔化普通,“如何了?受不了這裡的環境了麼?我讓親兵送你歸去,歸去好好睡一覺吧。”
趙梅雖不明白‘掉份’是甚麼意義,但看李元慶的神采,她大抵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義,“爺,不是……噯。如何說呢。婢子就是感受,您是掌控全域性的將軍,為何要親身做這類事情呢?再說,這類氣候,韃子應當毫不會來吧?”
半晌,她也認識到,她冇有看錯,李元慶真的還冇有睡,並且一向站在這裡。
連主帥都是這般,便能夠設想,底下值夜的兒郎們,究竟是甚麼態勢了。
“你這個題目問的非常不錯。”
趙梅忙靈巧的點了點頭。
“爺,您,您不睡。那,那小梅也不睡。”趙梅貼在了李元慶身上,輕聲喃喃道。
趙梅有些迷惑的看向李元慶,等候著李元慶的解惑。
半晌,她俄然想起來,忙道:“爺,都這麼晚了,值夜之事,交給彆的軍官們來做不可麼?為甚麼您要親身在這裡呢?這,這豈不是……”
暮然看到這個點了,李元慶竟然還像是個冰雕普通,聳峙在凜冽、狂躁的北風當中,她一時也有些發楞,忙用力揉了揉眼睛。
趙梅有些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卻忙道:“爺,話,話也不能這麼說吧?那些老農,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也很辛苦,他們也冇有不下力。但天時不好,地裡就是冇有收成,這莫非也怪他們麼?”
趙梅靈巧的點點頭,像是小貓普通,攬住了李元慶的手臂,和順的靠在了李元慶的肩頭。
靺鞨口方纔建好的‘觀景台上’,四周幾團熊熊的篝火,被燒得‘劈啪’作響。
“爺……您,您和凡人……這……嗬嗬。”
說著,李元慶拉著趙梅的小手,來到中間的木桌邊,取出靴子裡的匕首,用力在桌子上刻下了一個‘劣’字。
李元慶淡淡一笑:“你是不是感覺這事情很卑賤?爺親身來做,有些,有些掉份了?”
看著李元慶霸道卻充滿自傲的英挺麵孔,趙梅一時不由無語。
趙梅點了點頭,半晌,卻又緩緩搖了點頭,“爺,小時候,婢子也念過幾年私塾,可惜,很快就放棄了。婢子倒是識得一些字,但現在,怕早已經忘得差未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