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一笑,神采卻慎重起來,“元慶,這件事,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李元慶看了陳忠一眼,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大哥,你我不親涉險境,本部的弟兄們,就要涉於險境啊!本部兒郎們的設備你也看到了。弟兄們不輕易,大帥也不輕易啊。”
魏良也瞭然過來,卻忙道:“但是李帥,我們直逼鎮江城下,這,這會不會太傷害了?”
陳忠自不必說,有了李元慶的大力支撐,這廝意氣風發,正值人生的頂峰,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成熟男人自傲的霸道。
剛纔,他一向在艙外偷聽,自是將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半晌,李元慶笑道:“公公,事情實在您不能這麼想。您能夠換個角度來想。您想啊。此戰,我們最核心的好處是甚麼?”
統統的統統,都已經隨風遠去。
李元慶的大隊人馬,並未在皮島逗留太久,當日傍晚,天氣將黒,船隊便直接出發,直奔鴨綠江口。
如果張盤略微收斂一點,略微退一步,事情又怎的能夠到這般模樣?
“不對,明顯是七月,我記得清楚。這類事情,我又怎的能忘?元慶,你來評評理?”
念兒的行動很和順,很快幫李元慶撤除了官袍,脫掉了寢衣,又去查抄了燃著的兩個火盆,這才謹慎依偎到李元慶身邊,如同一隻柔嫩的小貓。
李元慶和毛文龍已經定下了大調子,誰又還敢辯駁?
李元慶不由又想到了當初在複州戰死的張盤。
不過,這廝畢竟是朝廷的監軍,在大義上,在麵子上,李元慶老是要照顧殷勤。
李元慶一笑,剛要開口,這時,門彆傳來親兵的稟報,“兩位將軍,張攀、張將軍求見。”
李元慶一笑,神采又和順起來,“公公,此事,您儘可不必擔憂。卑職這裡,早有計算。”
身為上位者,若不時到處都冇有特權,那大家還擠破了腦袋、冒死往上爬乾甚麼?
此時,看著陳忠和張攀在這裡吹牛打屁,談天話舊,李元慶卻一時有些沉默。
有來有回,纔可悠長啊。
感受著念兒身上熟諳的香氣,李元慶一時也有些恍忽。
幾杯酒下肚,陳忠和張攀的臉上,已經有了很重的酒暈,便是李元慶,神采也稍稍有些泛紅了。
李元慶和陳忠相視一眼,陳忠低聲笑道:“元慶,張攀但是我們的老弟兄,此次,我們說甚麼,也要拉他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