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說著,大步向前,逼近孫得功,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
李元慶一笑,暴露了一口白牙,“孫大人是吧?請坐。”
刀刃明晃晃的,反射著不遠處蠟燭的火光,有些刺目。
“這位將軍,請速吊頸籃。”
孫得功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忙用力擦了一把額頭的盜汗,“李將軍,我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啊。我是奉了大汗的號令,過來與李將軍相商。詳細甚麼前提,我們都能夠談嘛。”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孫得功隻得再謹慎上前半步,恭敬道:“大金使者孫得功,見過將軍。”
“呃?這,這……”
半晌,李元慶俄然停止了笑意,麵色冷峻。
孫得功煩躁的擺了擺手,“我意已決,你們無需多言。好幸虧這裡等待。”
孫得功看了一眼,神采不由有些發綠。
陳忠微微搖了點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給韃子做主子?”
但情勢比人強,想起臨彆期間善陰冷的目光,孫得功隻得咬著牙,謹慎爬到了吊籃裡,抓穩了繩索。
孫得功一愣,他實在想不起來,究竟是在甚麼時候,他見過李元慶。
“將軍麵前,卑職怎的敢坐?”孫得功陪著笑,謹慎上前了幾步,但始終與李元慶保持著充足的安然間隔,似是在防備李元慶會俄然一擊。
孫得功俄然感受,這的確就是他這輩子,最屈辱的時候。
孫得功有些懼高,加上此時又下著雨,他隻能搏命抓住了繩索,用力閉上了眼睛,任憑運氣的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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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將領卻不睬他,自顧自的擦拭著他的刀。
城頭上的兵士怎會理睬孫得功?
直到厥後,這廝不知怎的走通了皇太極的門路,等皇太極下台以後,他的景況纔有所好轉,但當時,他大限乃至。
這不能夠啊。
孫得功一聽李元慶報出了名號,眼睛不由一亮,“我說呢。怪不得,怪不得啊。本來您就是名鎮天下的李元慶、李將軍。公然是豪傑出少年啊。”
強自壓抑下心中的惡氣,孫得功擺手對身邊主子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本身上去。”
李元慶哈哈大笑,“說的倒也是這麼個事理。不過,跟我談前提,你還不敷資格。去叫你的主子來吧。”
陳忠看向李元慶,“元慶,你真要見他?”
城頭上又傳來明軍的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