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全部被裁撤掉，磚頭瓦礫也被清理潔淨，宋家山正籌辦喊人出工，誰知一股濃香鑽進鼻子裡，引得他腹中空虛，咕咕作響。
他撓撓頭，有些不美意義，“好幾天冇洗衣服了，你彆嫌味兒大。”
此次去紅山鎮，小九還送給她一瓶祕製調料，黑乎乎的調料麵裝在一個小玻璃瓶裡，叮嚀她出鍋的時候放上兩小勺。
“豆腐、白菜、蘿蔔洗淨，野山菌和野生木耳用溫水泡發，紅薯粉條，腐竹泡發，然後……然後蔥薑蒜，好咧。”明月把食材備齊，然後把白豆腐切成薄厚均勻的大片，白菜切絲，白蘿蔔切片，蔥薑蒜切段切片備用。
他們到院子裡洗了手臉，排著隊站在夥房門口。
郭校長說冇事，現在這天還能忍。宋家山拍拍他的肩膀，帶著一群儉樸的山裡男人走了。
關山驚詫，朝外一看，黑臉上漾起一層可疑的紅暈。
宋家山眼睛一亮，咂巴咂巴嘴，“我彷彿聞見油炸豆腐的香味了。”
她到夥房添了把柴火，把火燒旺，然後鐵鍋添下水，把剩饅頭都放在籠屜裡餾上。
“噯，好吃著咧。我感覺，比小九做的雜燴菜還要好吃！另有這個醃蘿蔔絲，我家老婆子也常常弄，可吃起來，咋就冇你做的有味兒。”宋家山指著小餐桌上紅白綠三色清楚的蘿蔔絲，讚道。
她用水瓢刮潔淨鐵鍋裡的熱水，等鍋乾透了，倒上炸東西的豆油。等油熱了，把切好的豆腐一片一片溜邊放進油鍋，跟著刺啦刺啦的響聲，烏黑的豆腐內裡敏捷裹上了一層金黃的外套。
關山擰著眉頭，抗議說：“記著我做甚麼啊，村長，我可不想做義士。”
關山開朗一笑，“甚麼費事不費事的，軍民一家親，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看不出來啊，小明教員，你這技術可趕上小九了！”宋家山撈了一筷子爽滑透明的粉條，滋溜一口，吸進嘴裡。
宋家山朝亮著燈火的夥房瞥了一眼，驚奇地看向郭校長，“小明教員會做飯？”
“你如何給洗了……”
幾個壯漢正在群情紛繁，明月甩動手從夥房裡走出來，朝他們喊道：“村長，郭校長，開飯啦――”
他們像百家宴一樣，邊吃邊聊。
關山內裡就穿了一件短袖軍用T恤，暴露的手臂肌肉虯結，充滿了力量感。
宋家山又說：“我再跟上遊的村莊說說，爭奪把渡船早點借過來，你就不消下水受凍了。”
他把讚成的目光投向身邊的年青甲士，騰開手，用力捶打了一下關山的肩膀，“好哇，好樣的，關山，高崗會記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