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尋到一家堆棧住下,這間堆棧不大,勝在潔淨精美,隻是代價有點讓人咋舌,一間不大的客房每日蝕宿用度高達半枚銀幣,杜登春餉銀一月是八枚銀幣,夏完淳是十二枚,以他們現在的薪水,兩人加起來才方纔夠付房費,略有勝餘。
夏完淳的話讓杜登春啞然,半響才道:“那我們如何辦?”
現在淮安都轉運鹽使司同知姓田名魯生,天啟二年間進士,田魯生本來隻是都轉運鹽使司的一名判官,從六品,他走的是司禮監秉筆寺人盧九德的門路,弘光朝建立不久,盧九德因為聯絡四鎮,擁立福王為帝,一時灸手可熱,田魯生一咬牙,將多年攢下的產業都拿了出來,給盧九德奉上十萬兩雪花銀,一下子邊升數級,換得了這轉運鹽使司同知的職位。
“算了,這已是好了,前麵幾家更貴,一間上房一天就要二枚銀幣,我們還真住不起,我身上另有四枚金幣、七枚銀幣,你身上帶了多少?”
“彆急,我們到淮安才一日,先找一個堆棧住下來,漸漸再查訪不遲。”
“嗯,將此事告訴給淮安伯,同時密切派人重視知府衙門,隻要這兩人出來,頓時將他們請到鹽運使衙門,重視是請,不準動粗。”
接下來,二人每天早出晚歸,經常在街上,船埠來往馳驅,計算淮安每天鹽貨的收支量,探聽淮安各個鹽商和兩淮都轉運鹽使司衙門的環境。
現在田魯生正坐在自家花圃中,落拓的入耳著台上兩名女伶尹尹呀呀的唱戲,自從當上淮安都轉運鹽使司同知以來,不到兩年的時候,他已經變是發福起來,本來精瘦的身材象吹氣球一樣,體重比起二年前起碼重了一半,如果兩年冇有與他見過麵之人,哪怕是最熟的朋友也必定不敢一下子相認。
“漸漸查訪,存古,固然皇上冇有限按光陰,可如果讓彆人搶先查清上報,我們豈不是白來一場。”
淮安是兵家重地,明初時,明太祖一口氣在淮安設了四個衛,鎮守華安的衛批示使因功封為淮安侯,他看上本來的淮安府衙,淮安知府不能與這位淮安侯相爭,隻得另起灶爐,重修淮安府衙。
杜登春還想再問時,夏完淳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衿,杜登春滿腹不解的分開,走了一段路忍不住道:“存古,你乾嗎不讓我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