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砌在樓下罵了好一會兒,多少出了胸中的惡氣,然後到主艙,一進門見宋誠吃早餐,頓時坐到宋誠劈麵,叮嚀中間服侍的小四:“給某也來一份。”
這位爺明天表情不好,小四不想捱罵,從速給他端來一份。
老針還冇有答覆,樓下傳來王砌的罵聲,不知罵誰呢。
船高四層,宋誠的主艙在四樓,小四等近身奉侍的奴婢以及保護都在三樓。宋誠這是看在一千多車珍寶的份上,賜與虐待嗎?不過總算能從臭味熏天的底艙搬出來了,彥仁鬆了口氣。
還是要一半,並且不是要帳冊上那些,而是下船的時候要拉走一半。三千多車啊!彥仁的心在滴血,笑容有點丟臉,道:“謝大人。”
想起當時的景象,以及王砌的狼狽樣,老針笑個不斷。
“既如此,下船後我自會派人去取。”宋誠道:“你也不必回底艙了,搬到二層暫住吧。”
實在真子也是有磨難言,船一泊岸,宋誠當即帶保護登陸,她底子就冇有機遇為彥仁討情。至於宋誠冇有回船之前,趁井源過來,向井源求救,她倒是不敢。說到底,她現在是宋誠的侍妾,得看宋誠的神采不是。
“世子,王公子來了。小的辭職。”老針忍笑施禮退下。
“就是你見到的那回事。”宋誠道。他一向冇把信子收房,也怕她虛情冒充,搞不好哪天身上少點甚麼,那就得不償失了。
船到船埠,彥仁眼巴巴等著井源救他,從下午比及天氣將黑,內裡宋誠送客的聲音模糊傳來,讓彥仁心急如焚,暗罵真子不顧念親情。
“讓你父親過來吧。”宋誠收回擊道。
老針是江湖人,因為宋瑛救了他一命,才屈身到西寧侯府當保護,那裡是甚麼主子了。他想走,誰也留不住。
吃完飯,王砌問清彥仁就在船上,興沖沖跑下去看有冇有絕色倭女,把彥仁嚇了一跳,覺得又來一個欺騙財產的。
五大本厚厚的帳冊無缺無損放在桌上,可彥仁不敢動,道:“還請大人收下一半。”隻求把另一半還我就行,現在他也不敢全數要回了。
“宋卿辛苦了。”朱祁鎮握住宋誠的手不放,最後君臣聯袂走進船艙,宋誠自發掉隊一步。
“還能如許?”王砌滿腔的肝火煙消雲散,道:“倭王帶了家眷來?你明天如何不跟我說啊,害得我差點被阿誰惡婆娘撞死。特麼的,她是真的想殺我啊。”
“對對對。”王砌連連點頭,感覺宋誠之意,真合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