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還得有人,兵仗局有的是製造火銃的能工巧匠。
“好,卿固然挑,朕讓興安去傳口諭。”朱祁鎮道。
伯顏貼木兒是也先胞弟,又是瓦剌使者,要留下他得有合法來由,不然擅自截留使者,會挑起兩國爭端。
兵仗局安插有錦衣衛的番子,需求甚麼人才,誰合適,名冊早在宋誠手裡了,他要的是朱祁鎮一句話,再讓陳春橋拿名冊把人領來就行。
“不如,我們現在去兵仗局挑人?”朱祁鎮緊緊拿著迅雷銃的圖紙不放,就差擼袖子上,從挑人到製造,親力親為。
甚麼不成窮兵黷武?不就是反對對瓦剌動兵嗎?要不然,瓦剌遣使乞降,文官們為何分歧同意?若來的不是伯顏貼木兒,他是斷斷不會同意的。如果能留下伯顏貼木兒,再對瓦剌用兵就好了。
童兒端上洗臉水後退下,江淵道:“我意已決,定要除他,仕朝可願幫我?”
哪怕他為宋誠所救,率軍反敗為勝,最後大捷返來,可錯信王振,乃至二十萬雄師大敗,十七萬多條新鮮的生命永久地埋在了土木堡,這一段倒是冇法扼殺的,朝野高低暗中群情,很多文官在奏摺上提及,須接收此役經驗,切切不成窮兵黷武。
俞士悅道:“事關嚴峻,容我細想。”
“還用細想?麵前的情勢,你還看不清嗎?”洗臉水還放那兒呢,江淵顧不上擦臉上鬍子上的泥,右手做叉腰狀,大聲道:“莫非容他長大,讓他把我們這些老頭子一個個正法嗎?”
“哦。”朱祁鎮彷彿有些絕望,乾笑道:“卿忙裡忙外,朕卻甚麼忙也幫不上。那些文官還要無端彈劾,橫加指責,真是豈有此理。”
內庫存放的是天子的私房錢,平時由宮女打理,天子能夠自行安排。朱祁鎮衝動之下,想掏腰包了。
要說不打動是假的,可軍費開支,數量龐大,天子的私房錢如何夠?嗯?你有多少私房錢?宋誠獵奇,想問,舌頭在嘴裡打了個轉,說出來的倒是:“謝皇上,銀子臨時還夠,不敷臣再請皇上援手,還請皇上從兵仗局撥些能工巧匠過來。”
回宮的曹吉利,也起了送宋誠去鬼門關的動機。在他看來,宋誠再三欺辱,已是取死之道,現在更因為他,天子看都冇看他一眼,危急感讓他酷寒徹骨。宋誠必須死!
伯顏貼木是外族,宋誠真一點不擔憂他到都城後會代替本身在朱祁鎮心中的位置,老祖宗有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朱祁鎮不會重用他,而伯顏貼木兒也不肯長居都城。當然,被俘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