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站起來,恭敬地說:“我此次以羽士的身份燒黃紙求見城隍,城隍給我麵子,重新審理此案,我很感激。”

乞丐又扭頭不滿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指著趴在地上的梅姨說:“我是王梅的兒子。”

並且他左手抓著一根竹竿,右手拿著一個破碗。這兩樣東西是一個寶貝,就算是叩首的時候,都緊緊的抓在手裡不肯放開。

“哼,你當然不熟諳我,你還冇有來得及熟諳我。”乞丐肝火沖沖的說:“我本來是湖羊城中的乞丐,一輩子受人白眼,過的是饑一頓飽一頓的餬口。比及六十歲那年,溫飽交煎,一病不起,因為冇錢治病,因而一命嗚呼。”

乞丐說到這裡,猛地站了起來,又慎重的跪了下去,五體投地,恭恭敬敬的說:“我要求把王梅打入阿鼻天國,好警省世人。同時,我另有一點小小的要求,但願看在我這麼多年要飯喊冤的份上,下輩子讓我投胎個小康之家。”

乞丐持續說:“陰差奉告我,我這一世的生母就是上溪村的王梅。我歡天喜地,日日盼,夜夜盼,等著來到人間。誰曉得那天早晨,竟讓我看到醜惡的一幕。”乞丐說到這裡,指著梅姨說:“這個無恥的蕩婦淫娃,真是,真是……”

我俄然心中一動,模糊約約猜到此人是誰了。公然知名拉起幽靈的頭顱,指著他的臉說:“此人是上溪村的村長,也就是所謂的姦夫。”

我們都一臉不耐煩,倒是城隍爺沉得住氣,一言不發,任由乞丐說下去。

他痛哭流涕,走一步磕一個頭,喊冤聲拉著長音,像是在唱戲一樣。

現在正心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戀慕了。

“我內心不甘,不肯去陽間報到。因為熟知陰陽界的路,以是在人間和陰陽界來回飄零,乞討度日,就但願有哪天能夠碰到一個彼蒼大老爺,給我主持公道。”

畫中有一個煉丹爐,爐子前麵坐著一個老羽士。爐火燒得正旺,那老羽士聚精會神,彷彿是在煉丹。

我還冇反應過來,身上的壓力俄然一空,有一隻大手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放到椅子上去了。

他都是乞丐了,犯不著保護甚麼禮義廉恥,那些高帽,不過是真正訴求的粉飾罷了。

“唉,做人苦,做人難,走在彼蒼白日大街上,哪個不是滿肚子心傷?就算是做乞丐,也得經常預備著幾句吉利話。口齒聰明的能吃飽,笨口笨舌的路邊倒……”乞丐估計是有職業病了,我看他越說越壓韻,將近唱起蓮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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