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鈺如此判定的答覆,桓溫不由一愣,旋即又側過身來,問:“他長甚麼模樣?”
“為父傳聞,她已經有身了。”
“哦?為甚麼?”桓溫的眉峰一挑,暴露少量的不悅與興趣。
問這句話時,他成心打量了一下桓澈的神采,但見他神情仍然無所竄改,隻是略有些訝然的看向了顧鈺。
“澈兒,你可否實話奉告父親,你被崇綺樓主挾持的那幾日,都產生過甚麼事麼?以你的謹慎和本領,如非本身誌願,不成能落入彆人之手。”
顧鈺沉吟了一刻,回道:“黔隻與慕容令說了一句:鳳凰翔於千仞兮,攬德輝而下之,慕容垂父子非池中之物,不該毀於國中內鬨,而應另擇明主而效之。”
桓澈安靜的迎上桓溫的目光,頓了好久,才反問道:“父親,兒現在所說的話,父親還會信賴嗎?如若父親真的難以心安,兒情願一試。”
提到盧竦,顧鈺的神采陡變。
“沈司馬如果有空,不若到妾的院中來,妾也想與沈司馬好好聊聊。如何?”
“是。”
那部曲驚詫道了聲:“是!”便按劍走了出去。
“去將沈司馬喚來,吾有事問她。”桓溫忽道。
“甚麼仇?”
桓溫又道:“一個懷了孕的女人,的確不值得你再去爭奪,不然……”說到這裡,他又揮手感喟,“罷了,此事為父不想再提了,為父喚她來也是想問她一些題目。”
事隔了半年之久,桓溫終究問起了此事,也發覺出了這件事情的不平常。
他再恭敬的將匕首遞向了正驚詫又質疑看著他的桓溫。
剛走出桓溫書房的顧鈺便見李氏正立於廊下,向她款款行來。
說罷,桓澈便拿起了桌上的那把匕首,毫不躊躇的劃破了左手的掌心,殷紅的血滴落在清澈如鏡麵的淨水當中。
桓溫冇有答覆,而是說道:“看來仲道說得不錯,你的確很嚴峻她,澈兒,現在你還是想要娶她為妻嗎?”
桓溫再次看向了顧鈺,直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揮手道:“好,你下去吧!”
“沈黔見過大司馬,不知大司馬喚黔來有何事?”
顧鈺暴露驚詫之色,桓溫便又解釋道:“溫記得你說過,你師承於杜道首,葛稚川,而那位天師道祭酒盧竦也恰是杜天師門下弟子,莫非他不是你師兄嗎?”
桓澈驀地抬起了頭,此時的他神情中纔有了些微的竄改。
“當然還要看天時、天時另有人,反麵。”
顧鈺心頭一凜,暗道:公然桓溫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了,說得好聽是向朝廷上表封王爵,而實際上便是想取晉而代之吧,現在桓溫自知身材欠佳,極有能夠壽限將至,對於篡位的固執胡想必定也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