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訥訥的問,顧鈺卻不想跟她解釋甚麼,而是向謝玄遞了個眼神,謝玄心領神會,立時命部曲將那些裝神弄鬼的天師道信徒抓了起來。
“你不會說話?”顧鈺又問了一句。
跟著這道幃幕翻開,一股奇特的檀香味撲鼻而來,令人有長久的神昏和癡迷,這香味極其熟諳,顧鈺不由心頭一緊,就將目光投射到了塌邊的案幾之上。
但是,這邊顧鈺並冇有因為她的哭喊而停止,而是又將手探進了男孩的口中,不過半晌,便聽得“哇”的一聲,一團黑水從男孩口中嘔吐了出來。
明晃晃的劍光照得張氏的神采發白。
顧鈺再次走近了一步,正要再問甚麼時,卻聽得謝玄孔殷的喊了一句:“阿鈺,快躲開!”
算起來,孫恩之亂還要在幾十年以後,可顧鈺冇想到,這些天師道的虎倀竟已將手伸到了顧家,這些人到底是爭對顧家,還是僅僅隻對顧衝之?
張氏見之大駭,不由喊道:“十一娘,你乾甚麼?你這是要殺我兒?”人也朝著床塌撲疇昔。
甚麼叫她的事能夠不管,但顧家的事不能不管,莫非她不是顧家人麼?
不過,也隻是氣憤一刻,她便立時將顧衝之扶了起來。
張氏那裡肯聽,仍在那邊歇斯裡底的喊:“你還說她不會害我兒,你看她現在都在乾甚麼,她這是明目張膽的殺人,她殺了顧敏,殺了虞氏還不敷,現在又返來殺我兒!”
冇有任何前兆的,她將肥大的男孩子抱進懷裡搖擺,並將手緊扼住了男孩的咽喉。
“衝之,快醒醒!”
並且她剛纔翻開幃幕時所嗅到的那縷檀香味清楚就是與她在顧府當中剛醒來時所聞到的一模一樣。
張氏蠕了蠕唇,仍理直氣壯的答道:“這是我給衝之熬的藥,關你甚麼事?十一娘,你都已經分開顧家了,還返來管這麼多閒事乾甚麼?”
陳嫗說過,那香料乃是妙安寺的一名長老所賜?
張氏大驚失容,又有些怔忡驚詫,就見顧鈺在顧衝之的小臉上拍了幾下,見他不醒,便又謹慎翼翼的將他放在床塌上。
張氏氣得語噎,卻又聽顧鈺問了一句:“大伯母,衝之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那信徒臉上還載著鬼麵具,在顧鈺的表示下,子然將他臉上的鬼麵具給摘了下來。
少年並冇有答覆,隻是唇角邊彎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麵具下的這張臉談不上有多精美俊美,乃至右邊的臉上另有一道刀疤,但是他的五官長相竟然與顧家的一人有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