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鈺一陣絕望的沉默當中,謝玄忽地又道:“顧氏阿鈺,你可知這十萬部曲私兵的由來?”
這小我竟然對他冇有一丁點的戒心?
“可我的琴不及桓澈!”沉吟了一刻後,謝玄說道。
顧鈺驚詫的看向他:“接下來做甚麼?”
謝玄笑了笑,又表示她坐下身來,再次遞給顧鈺一顆枇杷果,含笑說道:“我曾經對你說過,我需求一個朋友,一個與我誌同道合的朋友。”
卻在這時,又聽顧鈺問了一句:“對了,謝君尋覓那枚督印是為了甚麼?以謝君的為人,以及你陳郡謝氏的世族職位,應當不是為了吳興沈氏的十萬部曲私兵吧?”
彷彿明白了謝玄為甚麼會約她來此一談的目標,她蹙緊眉頭問:“你為甚麼要跟我說這些?”
船艙當中一時也陷為極其詭秘的沉寂,見她不說話,謝玄又似悔怨說出剛纔那句話般,再次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接下來會做甚麼?”
“北府流民兵?”聽到這幾個字的顧鈺便是驀地一驚,她當然曉得北府流民兵,這在汗青上,本就是謝玄一手建立起來的一支北伐軍隊,也是這支北府軍隊在淝水之戰中締造出了史上最為著名的以少勝多的一戰,陳郡謝氏便是因這一戰而達到了頂級的光輝,成為王謝桓瘐當中最為炙手可熱的門閥世族。
謝玄的唇角再次彎了彎,回道:“從你所吹的一曲胡茄之音中,我能夠感遭到,你是!”
這時,顧鈺也看向他道,“謝君,你所說的入品,對於一個刑家以後的豪門後輩來講,頂多隻能算是六品,而我若想讓吳興沈氏重獲士族職位,就必必要做到每一樣考覈都無可抉剔,我要在所馳名流當中嶄露頭角,就必然要獲得二品!”
這時,顧鈺卻沉默了下來,長久的沉默中,謝玄竟然感遭到一絲悲慘的氣味繚繞於船艙當中。
她話剛說完,就有一陣清脆的掌聲傳來,轉頭一看,見恰是謝道韞翻開簾子走了出去,她含笑說道:“好一句鳳凰翔於千仞兮的廣漠胸懷和曠達之誌,阿遏的琴竟能得如此讚譽,連阿姐也倍感幸運!”
顧鈺搖了點頭:“非也,琴亦有琴之魂,桓澈之琴乃是嵇子的傲烈,是溥湯武而非周孔的桀驁不馴,而謝七郎之琴是淡泊悠遠,是鳳凰翔於千仞兮的廣漠胸懷和曠達之誌!”
思及此,顧鈺看向謝玄的眼神到底有些慚愧黯然,但旋即一想,她又對謝玄所說的這十萬部曲私兵便是北府流民兵而感到不成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