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鈺也倏然昂首來望向了他,又見他極其暖和的笑了一笑,續道:“但令南北士族相合,晉祚國安,乃是我父皇畢生之心願,也是皇室之心願。”
“你說甚麼?”
“殿下如果無他事,阿鈺便告彆了!”顧鈺施了一禮,神采略有深意的看了琅琊王一眼,又彌補了一句,“請殿下多多保重,不管走到那裡,不要斥逐身邊的侍衛,彆的凡是入口之物,也要先查抄了再說,並且……”她頓了一聲,以極其慎重的腔調道,“最好不要服用寒食散!”
顧鈺說完,琅琊王神采大駭,倍感駭怪,他駭怪的不但僅是她竟能如此清楚的洞悉時勢,而是……
成了!果然成了!
周嫗去處顧老夫人回稟的時候,顧老夫人正在與二郎主顧敏算著賬,滿滿的一匣子契紙賬冊,顧老夫人算得頭疼,便叫了二兒子和周氏來幫著算。
“那天在玉泉山上,你為何會曉得我會碰到刺殺,又為何要救我?”
周嫗點頭,一臉寂然的神采頓時如花普通綻放,回道:“成了!”
顧敏似想到了甚麼,神采便是一黑,忙問道:“嫁人?母親想讓她嫁甚麼人?”
“你說甚麼?以吳興沈氏沈黔為前鋒?”他訝然道。
寒食散雖是高門後輩必服用之物,乃至在當下這個期間,服用寒食散已成了名流風騷之意味,有的人乃至為了佯裝服散行動而假裝在大街上暈倒,但是死在寒食散之上的名流貴族後輩可謂是不堪列舉,玄學鼻祖何晏是如此,宿世的琅琊王是如此,她的兒子司馬丹也是如此!
她想要甚麼?他說他曉得她想要甚麼,那麼琅琊王呢?
如果那位沈氏黔郎真的是麵前這個小姑子,那麼她是想要自已親身上疆場嗎?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子,她知不曉得疆場上是甚麼模樣?
周嫗便在這個時候走了出去,向顧老夫人施了一禮,道:“老夫人!”
“殿下,現在謝安石隱居東山,族中謝萬石並非能夠堪當大任,殿下不如請人去請謝安石出山。拔擢謝氏門閥與之對抗!彆的,桓大司馬應當很快會停止第二次北伐,此次北伐洛陽,還望殿下可否進諫天子,以吳興沈氏之沈黔為前鋒,代罪建功!”
她說僅隻會與他聯絡,便隻是看他的麵子麼?
“我想要的,琅琊王殿下現在並不能給我!”顧鈺非常決然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