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遭到一種無形壓力包抄著本身的張十二郎遲疑了一刻，提起筆來，卻好久並未落下，他動了動唇，正要解釋甚麼時，顧鈺來到了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看向桓澈，道：“不知桓郎君固執於此是為何？本日又非中正考覈，十二郎也是我們吳郡王謝後輩，正所謂人緣際會，不管吹笛、操琴還是寫字都要講究一個表情，表情未到，字也可貴其神韻，如此能人所難，是不是有些咄咄逼人呢？”
桓澈看向了張十二郎。
“又是吳興沈氏？可真是瞧，你那位表兄吳興沈氏沈黔剛在清談雅集上揚了名，你便也在此揚了名？看來吳興沈氏終有崛起一日！”
在一片質疑和讚歎聲中，一向在旁默不出聲看戲的顧老夫人也將目光轉向了那塊石碑上的字上。
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謝玄，卻見他清幽的目光一向看著顧鈺，眉宇蹙緊，臉上好似充滿了憂愁。
“是！”
“這位郎君是甚麼意義？這石碑上的字莫非是……”
謝玄將目光投向了她，沉聲道：“阿姐，桓澈亦非常人也！”
顧鈺直視他的眼睛，答道：“郎君麵貌太盛，小女子惶恐不及，不知不覺便已退避三舍，還請郎君包涵！”
如許一想，顧毗又忍不住撚著髯毛暗自笑了起來，看著顧鈺的目光中更多了一分慈愛。
想不到顧鈺將此次名聲大漲的機遇讓給了張十二郎，顧毗略有些絕望的感喟，但同時又為顧鈺的做法感到欣喜。
張琴的神采刷時慘白，顧鈺卻隻笑了一笑，全當打趣普通，麵向顧毗慎而重之的施一禮，肅容道：“還請祖父再承諾阿鈺一件事。”
此時的顧鈺也曉得祖父這一問，是但願她點頭，隻要她點頭，這對他們顧家來講便是極大的光榮和歡樂之事。
“生母是誰？出身何家？”
說到張十二郎的字，在場的南地郎君中不免又有人唏噓起來，客歲的郡中正考覈中，也有很多人見過張十二郎的字，字雖好，但是要比起這石碑上的字來，彷彿另有所不及，難不成一年的時候，張十二郎的字就已經練到入迷入化的境地？
“吳郡之地，一個嫡女的氣度風采竟遠遠不如一名庶女，可惜！可歎！”
張十二郎麵露驚奇，不知為何，麵對桓澈如許看似暖和規矩的笑容，他竟然也感遭到一股森然的寒意，就彷彿這小我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強者普通，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