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明眸皓齒,眉心還點了梅花妝,一身縷金挑線的曳地裙仿若流雲普通鋪了一地,直襯得她如同亭亭玉立芙蓉出水的仙子,隻是那嘴角微彎,眼眸中所流暴露來的嘲弄之色令其平增了一份讓人膩煩的傲慢之氣。
噗通!噗通!
河邊邊沿早已聚滿了很多錦衣華服的少女,個個華袿飛髾,腳踩高齒木屐,或坐或站,或手持羽扇列於溪畔一側,溪畔擺放滿了塌幾,其上安排著生果點心以及肉脯,瞭望之還真似一個個從畫壁裡走出來的普通。
張琴順著她的手看了疇昔,就見顧老夫人正一臉森寒的看著她,而在她身邊,陸家和朱家兩位老夫人的臉上也有一些意味不明的難言之色,作為她祖母的張家老夫人更是一臉的尷尬。
這時的顧鈺才驀地想起,本來這位婦人便是早已嫁入朱家的顧家大娘子顧思媛。
張十二郎恍若未聞,一向走到了顧鈺麵前,抓起她的手便道:“阿鈺,跟我來!”
顧鈺看了她一眼,微微含笑,心中好似計算著甚麼,並冇有作答。
此次賢媛雅集詩會本就為吳郡四大世家之首的老夫人所籌辦,每年的這一天,南地各大世家的貴女們都會堆積於此,通過吟詩作賦或琴棋書畫來比拚才調,以此來立名。
當然要撤除一些聒噪的聲音不說的話,此情此景端得是極其風雅新奇。
她剛說完,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偶然候打趣也不是隨便能開的……”
此時的顧鈺正與顧七娘、顧十娘在老夫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清溪流淌處,這裡四望之下,除了一處八角碧蘭亭外,便是一片蒼翠,綠意蔥蔥,唯有一帶清溪正從青紅色的山石間蜿蜒盤曲而下。
張十二郎的神采便是一沉,回身看向她道:“你胡說甚麼,我甚麼時候說過如許的話?你這不但是在誹謗十一孃的名譽,也是在誹謗我的名譽!”
她話音一落,在場的小娘子們便響起一片欣喜喝彩。
如果能被記入賢媛名冊,那但是能如“詠絮謝道韞”普通為世人所歌頌的。
顧鈺突然昂首,就見恰是張家的老夫人一臉淺笑的看著她。
顧老夫人冷哼了一聲,也不再看她,便徑直坐到了上首的位置,未幾時,陸家、朱家與張家的老夫人也都順次席地坐下,相互扳話了起來。
滿場的小娘子們頓時噗哧啞忍半響,旋即鬨然大笑,一個個轉頭就見一個雲髻峨峨,身穿牙色齊腰忍冬繡花褶襇裙的少婦牽著一個五六歲垂髫的稚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