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進退,會察言觀色,聰明機靈又謹小慎微,不得不說如妙微如許的使女可稱得上一個完美的助手,隻是可惜過分優良的人想要的東西也會越來越多……
那樣的一小我,將文雅與風采歸納到了骨子裡,那種與身俱來的澹泊氣質與和順實在是令任何一個女郎見了都會禁不住沉迷,乃至淪亡下去。
妙微一愣,略一思考出她問話的意義,方纔答道:“張十二郎便是吳郡張氏後輩,是大夫人的孃家之子,傳聞雖是一名庶子,但非常得張家家主的愛重,去歲在我吳郡登高雅集當中,張十二郎僅以書法與一副《洛神賦圖》技驚四座,得郡中正官點評為三品,自此馳名江東……”說到這裡,她微頓了一下,剛纔因鎮靜的雙目中又暴露多少難過,低聲道,“以是太夫人想挑一個顧家的女郎與他攀親……”
浴室設在耳房當中,兩名小鬟將熱水注入浴桶以後,便退了下去,由妙微為顧鈺換衣沐浴。
顧鈺便看向了她。
穿好裳服以後,她便整了整神,從耳房當中走了出去,卻冇有想到,就在她翻開簾子回身而出的一頃刻,竟看到妙微幫手棒著顧十娘送給她的那一條宮絛細細打量著怔怔入迷,而房間裡獨一的那張胡床下有一隻暗格被抽了出來,內裡空無一物……
他到底是甚麼人?或者說在她宿世,他到底扮演了甚麼角色?
“娘子是指那天落水的事情嗎?”妙微摸乾脆的謹慎問。
上一次淪亡的就有她,另有她身邊的妙微,或許對於妙微來講,隻要換來他一個淺笑的眼神,便足以讓她粉身碎骨,萬死不辭吧,不然,以她們之間從小到大的主仆之情,又怎會在利誘麵前如此的不堪一擊。
想歸想,妙微仍然神采不露,隻低頭看著顧鈺長袍之下所暴露來的高齒木屐,靜待叮嚀和覆信。
這個期間,因玄風對於孔教的打擊,禮教廢馳,凡是士族大儒都講究一個“直抒胸臆,曠達為誌”,女子更是擺脫了禮教思惟的束縛,而勇於直言對於心儀男人的傾慕,以是既便是為使女的妙微也能大膽的說出這一番話來。
“娘子,奴超越了,奴不該多言,還請娘子懲罰!”她趕緊低下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