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輔公子被奉為上賓，本籌算閉緊嘴巴一聲不吭，現在終忍不住插嘴了，也讓開原眾將相視無言。
馬城兄弟騎著馬顛末之處，正在鑿石蓋房的百姓紛繁蒲伏跪地，口稱大老爺。
立春季，雨後，提督衙門。
方世鴻自來了開原便不肯走，整日帶著幾個仆人在城裡亂逛，這幾日更是對開原北關的大炮很感興趣，每日跟著馬城泡在北關炮陣上搗鼓。現在開原北關已經建成一座堅不成催的堡壘，西北方向六十餘座烽火台連綿三十裡，間隔比來的女真寨子隻要不到十裡，火線明軍遊騎幾近是日日和建州正紅旗弓對著弓，箭對著箭，兩邊時有傷亡。
馬城無法道：“尚且不知，眼下廣順關外滿是蒙古各部亂兵，動靜不通。”
校場裡有壕溝，胸牆，乃至另有弓弩箭矢十八般兵器，讓方舉人這名教中人差點跌了個跟頭。
方世鴻雖有些忐忑倒也罷了，很快和馬氏兄弟談笑起來，可見這紈絝非是拘泥不化之人，首輔公子，畢竟是見過世麵的。
方世人隻覺得是馬城的惡興趣，嗤笑道：“這是府學麼，馬兄，呃，可真是個怪傑。”
方世鴻會心哈哈一笑，也就把這茬揭了疇昔，首輔大人家的長公子，自不會真的是個無知紈絝，舉人功名也不是白來的。馬城心說此人一貫韜光養晦，雖行事怪誕古怪倒是個很投緣的。
方公子驚奇道：“這山石開鑿，轉運非常不便，馬兄當捨得下本錢，馬兄蓋的這是白虎堂吧。”
馬城輕鬆道：“方兄多慮了，無妨。”
開原缺磚，正在修建的房舍以石條為基，杉木為梁，所需石材皆由城外運來，本錢頗高讓方世鴻也大為驚奇。
馬城笑道：“非也，此為開原府學。”
世人進了硃紅色大門，麵前豁然開暢起來，麵前是一座平整的大校場。
建州正紅旗表示的極其禁止，一觸即走，遙遙管束著開原明軍。而北原北關則修成了兩道城牆，具有三個堅毅炮陣的堅毅堡壘，兩側山上或明或暗的藏兵堡，炮陣前密佈的陷坑，拒馬，讓攻陷北關成了一種期望。
纔剛到開原的方世鴻騎在健頓時，見狀笑道：“百姓歸心，又坐擁虎狼之師，賢弟有治世之才。”
打發走了那狼狽的遊擊將軍，馬城內心發苦，無法道：“建奴八旗未見異動，應是哈達部，哲陳部反了。”
開原，安樂州衙門。
馬城發笑，心說我建府學卻不是為了教養百姓，此府學非彼府學，掛著聖賢之學的牌子，走的倒是西學門路，到開原府學正名之日，便是新式大炮爭鋒天下之時，眼下，天然還是要尊一尊孔孟的，這也是無可何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