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兩女皆神情舒緩,隻要方世鴻將信將疑,心知馬城非是心慈手軟之人,此事必大有文章。
看著周雲嫣純潔的眼睛,輕鬆笑道:“那便不殺。”
那柳自華也屏住呼吸,想知答案,一個蒙古部落多則萬人,少則數千,存亡儘在為將者一念之間。
正中午,鐵騎回營,一戰而定灰兔部。兩營鐵騎拂曉時馬踏連營,雖是得了將令殺人未幾,卻一把火燒了蒙人老營,將灰兔殘部長幼五千餘人都抓了返來,長長的俘虜步隊讓營地裡常氏族人鴉雀無聲,民夫長隨們都呆看著被串成一串的蒙前人,恍忽間如身處夢境。大明自主國以來,似也無人做出此等殘暴之事。
倘若馬城兩人真要來個大被同眠,似她這等名妓也是無從推拒的。
一名年青的馬隊隊官起家,憤然道:“稟少爺,蒙前人死了八個,捉了一個。”
方世鴻非常錯愕:“這倒不知。”
方世鴻隻是不信:“竟有此事,想來是開城你誣捏的。”
馬城心中知名火起,麾下百戰邏騎在喪家之犬手中白白折損兩人,雖是二比八的戰損比仍令人肉痛。命人將那活口帶了過來,那蒙前人棉袍被扒掉,馬城重重一腳踹了疇昔,那蒙前人撲通跪地,慘叫告饒,擺佈開原馬隊卻毫不手軟,問出來源後便將其虐殺,連手腳舌頭都割下來了。
連心機純真的周雲嫣也不忍道:“柳姐姐說的是,表兄三思,婦人褥子何罪?”
馬城隻是故做不知,隻張雲嫣心機純真,不忍問道:“表兄欲如何措置灰兔部?”
火把在北風中獵獵做響,那帶傷的隊官撲通跪下,憤然道:“請少爺出兵。”
馬城又冷然道:“方兄可知西歐另有一國,名英吉利。”
馬城終暴露笑意,輕鬆道:“方兄錯了,那英吉利人彬彬有禮,自稱名流,你所言之化外蠻夷,西歐人稱之為冒險家,今後怕是要千古流芳的。”
營地中多量民夫,常氏族人,連方世鴻都看的頭皮發麻。馬城心中卻有一股邪火,與開原邏騎在雪夜中撞上的,乃是內廓爾廓一部中的殘部,族長喚作灰兔,這一部蒙人明顯是投奔了建虜,得了建虜的糧草軍器援助,便派人四周遊說其他部落,並試圖封閉白城與大明之間的聯絡。
方世鴻正色道:“佛郎機國,鄙人自是曉得的。”
馬城神采轉冷大步出帳,周雲嫣倉猝抓起大氅追在身後,厚厚的門簾翻開北風颳了出去,讓帳中麵紅耳赤的江南名妓回到冰冷的實際。火把獵獵,兩具屍身綁在馬背上,都凍透了,呼啦,狼狽的十餘名邏騎跪了一地,多數人身上都帶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