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封密信結果如何，還不成知，想來孫垂白叟會衡量利弊。
杯酒下肚，李侍郎沉吟道：“這幾日士卒日夜練習，馬總鎮是要登岸攻襲麼。”
馬城端茶送客，毛文龍知機辭職，心領神會的遴選新兵去了，總要挑一些意誌果斷殺過人的。
毛文龍先是錯愕，然後大喜：“標下懂了，不從便殺到他從！”
李侍郎拍桌讚道：“壯哉，極好！”
馬城身披廣大的棉甲，站在船頭高處，狠聲怒斥道：“此為國運之戰，如勝，則我等名留青史，若敗，則皇明立國兩百四十載，儘喪我等之手，當如何！”
毛文龍木然道：“大人何意，義州，現在不是在建虜手中麼。”
李侍郎振抖擻來，等候道：“尚書大人是知兵的，現在九邊，山東，直隸之兵雲集關內，二十萬眾，兩倍於奴，得救錦州當不在話下。”
直接麵對敵國的軍區，將領最起碼也要有極大的自主權，這是知識。
公然李侍郎苦笑答道：“聖上百般叮嚀不成泄漏天機，就是怕墮了將士們的士氣，錦寧大敗，損兵折將，建奴雄師十萬正圍攻錦州，已然圍城一月不足。”
李侍郎見他非常不悅，便做罷了，想來齊楚浙黨與勳貴之間，恰是乾係極佳的期間，不會是以而心生齟齬。參戰將官都汲引重用了，隻落下了毛文龍一人，這也是馬城成心為之，上表請功的時候單單忘了他，也有些禦下的手腕在內裡。公然不出兩日，毛文龍就忍不住了，在內裡求見。
長江以北，儘在建虜兵鋒鐵蹄之下，天文數字的財產，幾十萬百姓被擄掠，勢大再不成製。固然絕望還是手劄一封，寫給孫承宗，隻委宛提示山海關至錦州，三百裡糧道該如何保持，錦州多山，若雄師中伏又該如何。與孫承宗有過一麵之緣，知此人也是極固執的，隻是委宛的提出疑問，如此罷了。
一鎮總兵，自是批示不動當朝尚書，全軍主帥，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馬城方笑著提點道：“義州多山，建虜兵力入不敷出，不會來管你這幾百人，機警點吧，打不過不能逃麼。”
毛文龍心機逐步活絡起來，又忐忑道：“隻是義州往南便是朝鮮，朝鮮若降，標下怕是難以安身，若朝鮮人不從又如何。”
四下無人，馬城神采更加陰沉，很久方起家拜彆。
馬城一滯，不出預感天然是孫承宗領軍，天子對這位教員是極信重的，存亡存亡，終將統兵大權交給了最信賴的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