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收攏著!”
破敗的慶陽城沸騰起來,多量跑到抽搐的蒙古馱馬被拋棄,就連耐力著名好的蒙古馬,也冇法接受現在長間隔的強行軍。這一起兩千裡長途奔襲,光是隨軍照顧的蒙古馬,就跑死了兩萬多匹,不吝跑死大量馬匹的馬隊強行軍,卻締造了一個長途奔襲的典範戰例。
入夜,城牆上。
那青陽縣尉早得了叮嚀,沿著街道敲鑼打鼓,帶領百姓將遼騎丟棄的馬匹收攏,死的分食,活的送去延綏。那縣尉兩隻眼皮一起跳,心中打鼓,兵戈另有這般打法的麼,這是跑死了多少馬呀,真真是開了眼了。
城牆上一片混亂,一個個抱著火銃,刀槍的陝兵紛繁爬起來,隆隆炮聲,突破了天水城的死寂。革左五營差遣流寇攻了五天,多量老營積年悍匪便親身上陣,上陣攻城的善戰流寇花腔百出,日夜不斷襲擾,讓天水城防壓力驀地增加。
老戰法,中心衝破,兩翼包抄,將革左五營圍殲於天水城下。
杜文煥又驚又怕不時眨眼睛,額頭上的熱烈冒了出來,咧著嘴直抽搐,不料威名遠播的遼王馬城竟如此和藹,睿智,竟一句話將他難堪處境說破了。代理總兵就是代理總兵,也就是臨時總兵,這細弱的軍漢如此木訥,不懂湊趣,想來處境非常難堪,多數在洪督師那邊不招喜好。
如何著杜參將在殿上麵前露了個麵,竟搖身一變成了遼鎮的人,還當上了雄師糧草轉運使,一時竟不知該不該道賀。看著一麵憂色的杜文煥,方知這應是功德一件,心中紛繁咋舌這位遼王殿下行事,還真是百無忌諱,放肆的很。這如果擱在崇貞初年,多數要被言官彈的滿頭包,可現在麼,敢上這道彈章的都死絕了。
馬城心中少說有七八成勝算,比戰馬本質,比設備,比單兵本質,麾下鐵騎還不能碾壓一夥流寇麼。
現在,這延綏重鎮久無戰事,兵力便被抽調一空進中原平亂去了。淨水營,總兵杜文煥以下將領數十名,早早在渡口處候著,前幾日便在延綏鎮十餘縣府,招募了大小渡船近千條,隻等遼騎雄師一到便開端渡河。
一側,一乾延綏將領都看呆了,有些發矇,很久纔回過神來。
許是心境難平竟毫無睡意,策畫著這一起行來,各部兵馬都被他遠遠甩在身後。
慶陽至天水不過五百裡,進至慶陽府馬城便再無顧慮,全軍吃飽喝足歇息一晚,將沿途跑死的馬匹補足。
馬城便笑著道:“久未長途行軍,這腿腳不頂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