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潮流般撤退,四周城牆上伏屍到處,攻守兩邊血戰一天都精疲力儘了。
城外,馬隊四出傳令,匪首堆積到大營議事。
馬守應咳了一聲,篤定道:“我們劫了狗官便走,遼兵凶悍又如何,還能打遼東飛進大彆山不成。”
馬守應胸有成竹,凶悍道:“破了天水,我們便馬不斷蹄過黃河,進山西,走古北口出塞殺一個通透,遼兵,能奈我何?”
大營中很快溫馨下來,連最放肆的改世王也消停下來,朝著上首拱了拱手。
轟轟轟!
城牆上火藥彈丸告罄運不上來,火力密度驟降,城防垂危,城牆上求援的鑼鼓聲響成一片,周雲蔭心中凜然以重金犒賞,儘遣城中商隊保護兵,接管過軍事練習的遼東民壯,伕役登城助戰,三千餘眾提動手銃,扁擔,弓弩沿馬道登城。一夥商隊兵,逃亡徒大家手持兩三杆防身火銃,一通亂射,將一度登上城牆的流寇擊退。
大首級定了調子,麾下各位首級都是曉事的,大家眉開眼笑,大首級的意義是搶一票就走,在山西草原商路上生搶一番,搶夠了便退回地形龐大,火食希少的大彆山區,遼東再凶悍還敢進山不成。眾流寇憧憬著富庶的草原商路,各處的金銀財寶,數不儘的美兒人,心中便更加熾熱。
“各家兵馬都滅亡不輕,改世王,你還要不要麪皮?”
馬守應做久了大首級,自是曉得安撫民氣,輕一咳嗽便有一群美人兒端著酒水,菜肴,肉食進了大營。血戰一天的各家首級,親信紛繁放鬆下來,鎮靜的嚎叫怪笑起來,好端端的中軍大營竟成了一處畜類占有的地點。
目睹兩路人馬快拔刀互砍了,上首馬守應方沉聲道:“明日再攻,先破城的多分兩成,可有貳言!”
甲兵抗著破甲大槍,提著大盾在長街上奔行,整齊齊截的腳步使這支鐵軍,看上去便如同一道挪動的鋼鐵城牆。
鬨騰了一陣又對罵起來,尚未破城便想著分臟,還鬨騰起來了。
“某要多分兩成,死傷兩千,幾乎連成本都折了!”
城外,流寇大營。
營中一乾頭領回漢都有,十餘騎翻身上馬去傳令,半刻鐘後,被流寇經心儲存的數十輛大車緩緩出營,往最大的一處隧道口行去。深切地下數丈的隧道披髮著寒氣,一箱箱火藥用繩索吊了下去,順著隧道搬動,就埋在西城門正下方的地窖裡。
一乾流寇首級你一言我一言,憧憬著誇姣的將來,有貪婪成性的,也有驚駭遼軍凶悍的,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