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用腰力拱開身上的屍身，翻身站了起來卻一個趔趄栽倒，被屍身壓的太久雙腿就麻痹了，毫無知覺。李義拍打著冇有知覺的雙腿，往四周看可滿是死人，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老子還活著呢，活著就好。不遠處屍堆動了一下，一個激靈，李義左手抓住一把爛泥，右手在地上劃拉著找刀。
第六百一十七章 人性
馬燦悄悄一巴掌拍疇昔，又嘶吼道：“老鄭，滾過來，我都瞥見你了！”
“砰！”
馬燦疼的直咧嘴，熱血減退，俄然感受從未如此怠倦，滿身的力量都彷彿被抽光了，軟綿綿的轉動不得，咳嗽幾聲，嗆人的硝煙味讓馬燦喘不過氣，大口喘氣著看著天上大太陽，很久才規複了些力量。
坐在地上，馬燦吼了一嗓子：“沐天波，死了麼！”
齊忠金吐掉嘴裡帶血的泥，罵了一聲倒黴才漸漸站起來，他是雙腿露在內裡的，胳膊麻了，吊著兩隻胳膊使不上力量。夜色中，李義儘力活動著雙腿，眼睛死死盯著他的上官，心中的設法是老子的醜事敗露了，不能讓他活著歸去。活動了幾下雙腿俄然一陣刺痛，李義不驚反喜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忍著腳掌的疼痛麻癢，嗷的吼了一嗓子，撲上去將齊忠金撲倒，狠狠掐住脖子用力往地上砸。
叮，一聲輕響，那戰技出眾的副官想用刀尖去點狼牙棒，手中腰刀卻被虜兵狠狠挑飛了，那副官倉猝不迭的閃躲。
鐵盾，粗長的狼牙棒，長柄大斧，屍身混在一起還冒著青煙，能站著的卻隻要本身的部下了，部下百戰精兵手持火銃，刀盾正在補刀，救治傷兵，一邊在山坡上搜刮還一邊罵罵咧咧的，馬燦腿一軟又坐到地上，拿出水袋狠狠灌了幾口水，又乾脆將水倒在頭上，眼睛也火辣辣的疼，應是被火銃頻繁發射時的硝煙弄傷了。
看著幾步外血肉恍惚的腦袋，罵罵咧咧道：“你是抬了旗的，打死你個死韃子，老子投明軍去！”
說來奇特，墮入慘烈搏鬥戰的兩邊精兵，竟然冇人發明他這個躲在疆場邊沿，大片灌木叢中開冷槍的上官。這讓越打越準的馬燦墮入一種忘我境地，彈無虛發，在百步以內將一個個凶悍的建虜甲兵放倒，彈彈咬肉，讓馬燦垂垂進入一種冷血，殘暴，卻又非常暢快的奇妙境地。
馬燦咧嘴一笑又暴露森森白牙，嘿嘿笑道：“死人都搬歸去報功，明白麼！”
一個少年瘦子倉猝不迭的滾過來，奉迎道：“活著，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