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煥章胸中豪氣頓生,蕭灑道:“願與兄長同生共死!”
半個時候後疆場溫馨下來,明軍重新占有了幾道胸牆。
“刺!”
布爾汗斜眼看著那兩個怯戰的族人,一個圖禮,一個圖美,這還是一對錶兄弟。俄然一鞭子抽疇昔,重重抽在圖禮臉上,反手又一鞭子抽在圖美腿上,兄弟兩人被抽的皮開肉綻,跳上馬要撲過來打鬥,這在葉赫族中也是常有的事,隻要不動刀子打上一架,勝負最多是鼻青臉腫。
中午時,大霧終究散去。
圍起來打,這也是八旗縱橫遼東的老戰法,三四萬馬隊將明軍一圍,這邊圍住了那邊打援,這一招用在遼軍身上頻頻見效。圍住了明軍前鋒,代善倒是不急著攻了,打了雞血普通亢抖擻來,遊騎不懷美意的向西伸出觸角。
甲兵凶悍,步射鋒利,舊遼軍是千萬抵擋不住的,每戰必潰。
數十騎飛奔而至,四個葉赫營官定見呈現了龐大的分歧,有兩人情願率兵援救前鋒,有兩人支支吾吾的藉口人困馬乏,不肯前去。這兩位也不是傻子,前鋒七千五百雄師被圍在馬寨,能圍住張益所部的得有多少人馬,起碼也得有幾萬騎。葉赫四營隻要兩千騎,這一去難道羊入虎口。
鼇拜趴在地大將帽盔抬高,手腳並用蒲伏著今後退,這甲兵衝陣不耐久戰,講究的便是個一鼓做氣,這一仗是折了。後陣,逃回寨子的明軍銃手紛繁爬上寨牆,架起火銃對準了建虜後隊弓手便是一輪齊射。疆場分為兩個部分,兩邊甲兵忘我的搏殺纏鬥,弓手,銃兵卻隔著疆場對射。
長達三米的破甲槍毒蛇般從盾牆中刺出,取點刁鑽,用精鐵打造的尖細槍尖,輕鬆刺透豐富的棉甲,又刺透鎖甲的裂縫透入身材。另有些戰技出眾的老卒專刺麵門,大腿這些甲冑防備不到的關鍵。
鼇拜垂手站在大貝勒麵前,等候發落,鼓鼓囊囊的棉甲上沾滿了血跡,形象極其狼狽,猛攻不下,正藍旗陣亡過千,傷的靠近兩千,一戰下來十停兵力去了三停,好些又累又乏的旗兵抱著步弓,就在濕透的泥地上呼呼大睡,身上另有帶著傷的。
布爾汗手握兩份軍報,一份漆黃的送回葉赫城,將另一份漆紅的翻開,竟是前營張益在馬寨求援。布爾汗心中有些躊躇,他接到的軍令是看管雄師後路,並策應中軍大隊渡河,救濟張益是他分外之事。但是在建州境內浪蕩了幾天,該殺的都殺了,該搶的也都搶了,現在蘇子河東岸是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