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冊上，開原土生土長的農戶並未幾，滿打滿算，加起來也隻要不到三千戶，壯丁隻要不到千人。但是開原是龐大的多民族聚居區，這些發展在開原的壯丁，從小和蒙前人，女真人混跡在一起，平生下來就是超卓的獵人，騎手，除了種地，打獵就是這些開原人的主業。大明朝的遼東地廣人稀，實在是太敷裕了，敷裕到提著弓箭上山轉一圈，就絕對不會白手而歸。
馬林神采都雅多了，又催問道：“上策呢。”
馬小半夜加猜疑了：“那為啥還要貼佈告？”
成心偶然用手指敲著茶杯，馬總兵神采又有些糾結了，好半天後才感喟道：“難，開原彈丸之地，缺錢又缺糧呀。”
周家固然已經有些式微的模樣，可週馬兩家三代人的友情，也不是那麼輕易翻臉的。
馬城心中狂喜，臉上還是恭恭敬敬的點頭承諾：“是，父親。”
馬林眼睛亮了起來，盯著馬林看了半天，才哈哈一笑終究明白了。父子兩民氣照不宣，一個字，榨，開原城守著暴躁的馬市，朝鮮人，蒙前人，晉商，浙商，不榨出幾分油水來，這開原土天子就白做了。
臨走之前，馬總兵又柔聲叮囑了幾句：“城兒，明天這些話，不要說出去給人聽，泄漏半句，你我父子都要人頭落地。”
放下黃冊，馬城是真的犯難了，說來講去還是繞不開兩個字，賦稅。
三今後，巡檢司衙門。
用了巡檢司的官防大印，命人把佈告張貼在四周城門，闤闠，各處緊急位置。
馬城恭恭敬敬承諾了，看著老爹眼中精芒一閃，翻身上馬，在多量親兵保護下揚長而去了。
馬城倒是早有籌辦，輕笑出聲：“父親，你怎的忘了兒子這個巡檢司，是有稽查私運之責的。”
聽了這上中下三策，馬林已經完整平靜下來了，又規複了平時的做派。
關起門來，馬國忠才沉聲問道：“鹽，鐵，茶，馬，糧，不知少爺要動哪一家？”
馬國忠四方大臉上，苦笑連連：“依標下來看，哪一家都動不得，這開原的鹽，鐵，多是晉商把持著，茶，馬，則是大太太的孃家人籌劃的，晉商動不得，大太太的孃家人更動不得，標下癡頑，委實是猜不透少爺的意義。”
派人帖完了佈告，馬城留上馬國忠籌議對策。
第二十六章 上策
一個月以後撫順都丟了，撫順城破，開原雄師後路被斷，即是完整成了一支孤軍，到時候馬城隨便動哪一家，便宜老爹都會支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