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城笑道:“此計可用。”
房中隻剩下傅宗龍,這位招討副使欲言又止,似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官軍大營卻四門緊閉,任由犯警之徒橫行,統統跡象都表白官軍眼下是陣腳大亂,有力兼顧城外流民了。謊言如瘟疫普通傳播出去,便是隨軍民壯也不明本相,呈現了大範圍的流亡,每日都有多量登萊,大同民壯偷偷流亡,城門外吊掛的首級越來越多,都是被官軍抓歸去殺頭的軍戶民夫。
傅宗龍倒平靜多了,沉穩道:“此事當報與聖上,恭敬聖裁,現在京營是不能用了,當防備反賊大肆來攻。”
很久,丁文朝這渾人調侃道:“小侯爺怎的如此無膽,砍了幾百個混帳腦袋,便呆呆傻傻了。”
李開元大為難堪又不敢獲咎他,終是年紀輕麵子嫩,臉又漲的通紅。
兩今後,官軍大營。
兩封函件八百裡加急送了出去,馬城和衣睡下,俄然生出心力蕉萃之感,此時方知逆天行事之難,行動惟艱。
傅宗龍又是一呆,喃喃道:“賢弟說言還是不假了,情勢如此,千萬不能放建奴入關半步,縱使輕騎入關也必腐敗千裡,危急京師,建奴入關則蒙人必亂,蒙人一亂,則九邊各鎮日夜不得安寧了。”
馬城不悅道:“傅兄怎的如此不痛快,有話便說。”
傅宗龍又發了一陣呆,才悵但是去,本來挺直的腰桿彷彿也佝僂了起來,這進士出身的討討副使,兵部侍郎,畢竟是愛國愛家之士,表情不免有些沉重。房門關上,馬城心中也是一陣欣然,俄然擔憂起山海關,錦州一線,心中隱有不詳預感,錦州城破的影響實在太卑劣了。
翌日,一杆帥旗揮動,兩營鐵騎出了營門,頭也不回徑直往京師方向去了。當日便有謊言四起,說是招討使,開原總兵馬大人與小侯爺李開元反麵,縱兵踩踏了京營兵馬,京營崩潰,兩家鬨翻,放肆放肆的馬總兵率鐵騎徑直回開原去了,集合在城外的數萬流民民氣惶惑,每日都有奸騙擄掠之事產生。
李開元見上官采取了他的建議,便告了罪,興沖沖的去安排細作漫衍流言,總要吸引大股叛軍來攻纔是。
馬城點頭道:“傅兄說的極是。”
硝煙迷漫,兩營銃手中很多人被嗆的咳嗽連連,極其狼狽。
馬城看著他正色答覆:“某麾下鐵騎,與八旗白甲兵比,多有不敷。”
百餘親兵充作隊官,哨官棍棒齊施,神機營以極快的速率練習成軍,絕境之下很有些奮力一搏的氣勢。穿戴棉甲的銃兵手握四五斤重的火銃,時而左轉,時而進步,時而排成五列瓜代射擊,考慮到這些銃兵練習嚴峻不敷,裝填速率太慢,隻得將三段擊改成五段擊,對付流寇叛軍倒充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