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箱子金銀財寶數萬兩現銀,是常氏貢獻朝中大背景,充足下江南做一回大富豪了。馬城心知常氏在蒙古,在開原大賺了一筆,卻絕對想不到和蒙前人互市之利潤,竟然大到如此可駭的境地,現在常氏也是林丹汗的坐上賓,這幾年互市蒙古大發橫財,順手貢獻就是幾萬兩銀子,可見贏利之豐。
第9、第十隻箱子較輕,應當不是金銀玉器,翻開一隻,冊本落落大滿,皆是貴重古籍,宋版《民風通》二卷、宋版《景德傳燈錄》一部共六卷、宋版《潛虛衍義》四卷、宋版《春秋或問》五卷……
箱子一共十隻,馬城又翻開一隻,這回是金光刺眼,竟是滿滿一箱金錠,十兩一錠,有八十錠,也就是一千六百兩黃金,晚明時金銀兌換比率約莫是一比八,這一千六百兩黃金就值一萬三千兩白銀。
船隊在運河上逛逛停停,行了多日,夏季炎炎,躲在艙中喝杯清茶,翻一翻唐宋珍品孤本已是極大的享用。馬城身邊有才子伴隨,賞識著筆墨之美脾氣非常鎮靜,晚間風涼了便縱情歡娛,若不是豪華的船艙中書香氣味稠密,幾乎便生出時空龐雜的感受,變成後代兩個宅男腐女了。筆墨之美之前是賞識不來的,很能夠是身份職位眼界分歧了,和柳自華兩人批評著唐宋孤本倒樂在此中,有沉迷之意。
可厥後農夫軍攻陷北京,魏德藻搶先投誠,陳演更是獻銀四萬兩,很多本來一毛不拔的官員在農夫軍的鞭撻下,被逼拿出的銀子動輒就是幾萬兩,可見大明朝並不是冇有錢,錢在贓官貪吏富商手中,象錢謙益如許的贓官劣紳一旦遭受鼎革,想必也是和魏德藻、陳演輩差未幾的,在哪朝仕進不都是一樣,何必忠於一姓,晚明士紳這類心態很遍及,隻要保住自家性命和財物,國度興亡、蒼存亡活不乾他事,
倉中,常掌櫃找來一根鐵釺,將十隻木箱上的銅鎖都撬掉,便退了出去。
馬城這日躲在艙中,上午和臃懶有力的柳自華觀賞了一本宋版《民風通》,午後常掌櫃在船上置酒聘請高朋,名曰“旅次廣陵山西會”,聘請一些本籍山西,客居揚州的士子,官紳吟揚州詩、飲揚州酒、批評二十四橋風月,列了長長的一串人名。
馬城先翻開一隻木箱,銀光刺眼,箱子裡都是一錠一錠上好的紋銀,內裡有五層木架,每層木架疊放二十錠銀,都是二十兩一錠的銀,五層就是兩千兩,如許的銀箱就有六隻,總計紋銀一萬二千兩,馬城曉得晚明的士紳富戶喜好囤積金銀,很多銀子一進入這些大戶就被熔成大錠保藏以便儲存子孫,不再進入暢通渠道,如許就形成市道白銀完善,嚴峻影響商品經濟的生長,這榆次常氏倉猝間就能收聚到近一萬五千兩白銀送來貢獻,可見這些年賺了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