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談笑笑到了止馬營船埠,世人在落日下上了岸,從止馬營往東北行兩、三裡就是南京六部衙門,再疇昔就是紫禁城,自成祖遷都北京後,這南京紫禁城裡就冇有天子,隻要幾個留守的寺人,兩百年來隻要正德天子到過南京,在船埠四周的酒家吃了一餐起麪餅和餛飩,飲了些酒。
這是馬城始料未及的,卻結果極佳,連方世鴻也大歎民氣不古,遲早要完。
馬城不屑,麪皮不厚能抱得美人歸麼,膽小,心細,麪皮厚,但是後代賢達總結出來的泡妞必備,無上法門呀。王越詩作十七首,並歌賦文章百餘篇,刊印發賣,這一筆買賣是虧了的,不為贏利隻為替先賢立名,以正視聽。
十七首邊塞詩皆是佳構,有唐宋之風,直追盛唐,是明詩中極峰之作。
馬城站在才子身邊,依其指導,與四百年後的影象相印證,彷彿舊夢模糊,陳跡難尋,又想到,三十年後,這一片歡場將化為茂草,妙舞輕歌,不成得聞,名花瑤草,不成得見,樓館劫灰,美人灰塵,實在讓人沉痛。
虛負聖恩無以報,葛衣何敢怨淒風。
第二百六十五章 立名
一邊發賣,方世鴻一邊抱怨:“虧了血本了,這做的甚麼鳥買賣。”
其詩曰,幾經破虜疆場中,回顧微勞老是空。
百年人有幾時健,一光陰無徹夜明。
南京起麪餅和餛飩都很馳名,乃是金陵飲食“八絕”之二,所謂餛飩湯可注研、濕麵可穿結帶,口味不錯,馬城等人飽餐一頓,結賬出門時,見一輪圓月正從紫金山那邊升起來,清輝朗朗,這是十五的圓月啊。
不知上苑新桃李,開到東風第幾枝。
詩曰,瑟瑟西風吹雨晴,可見佳節在邊城。
樂水我常慚智者,移山誰不笑愚公。
兩女翻開車簾,兩張如花俏臉並在一起,欣然道:“可去秦淮河上借宿一晚。”
前兩位是閹黨乾將,國公爺大哥體衰在家中養病,閉門謝客,閹黨不能得其門而入,為人清正。清正,馬城感喟,這是病,得治,還是祖上遺傳的病,這徐達先人一貫腦袋有些不太靈光,老是站錯隊,從成祖靖難時就站錯了一回,身為武勳竟然將屁股坐歪了,一屁股坐到建文帝那一頭了。
政治智商低下,冇治了,遺傳絕症,這時候又耍起脾氣來了。且不聞屁股決定腦袋麼,屁股坐在武勳皇上一邊,恰好又憐憫東林黨,真是闊彆大明政治中間時候太久,連腦筋都不太復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