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鄭氏和天子的交誼王錫爵也是瞧在眼中,當初萬貴妃薨逝之前,憲宗天子尚且身子安康,但萬貴妃歸天不過數月,憲宗天子便鬱鬱而終,隨之而去。
現在,李太後倒是開口道。
“不錯,這些人儘皆都是鄭氏的人,若非是陳矩趕來救火,可巧撞見他們逃竄,怕是哀家都不曉得這宮中竟有如此膽小暴虐的妖妃!”
半晌,朱翊鈞才恍忽回神,望著殿中跪著的群臣,另有那幾張刺目標麵孔,口中一陣乾澀。
“請娘娘嚴懲鄭氏!”
王錫爵一跪,底下剩下的大臣也是儘皆跪下,態度早已經辨明。
“太後,這此中……或許有甚麼曲解……”
“陛下聖明!”
一旁的朱翊鈞頓時鬆了半口氣。
朱翊鈞顫抖著雙手,指著底下一個個宮女內侍,終究麵如黑灰,跌坐在禦座之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說罷,一甩袖子,起家便朝後殿去了。
“太後……”
不過如此也好,如果此事傳到外朝去,那鄭氏定是難逃一死了,心中歎了口氣,眾臣隨之拜道。
朱翊鈞麵色陰沉,死死的盯著張誠,半晌以後,狠狠一腳將張誠踢開,暴跳如雷的吼道。
陳矩愣了愣,隨即才拱手稱是。
底下的群臣也是歎了口氣,天子的這份旨意和李太後的懿旨比擬,固然隻竄改了幾個字,但是卻避開了最首要的放火燒宮,窺測後位之罪。
“回……回太後孃娘,奴婢……奴婢冇有同謀……”
李太後身子顫了顫,倒是仍舊冷著神采不肯讓步。
不料天子倒是身子一晃,一口血噴出,昏倒在了禦案之上……
朱翊鈞神采頓時一滯,跌坐在禦座上,神采淒然,轉頭望著李太後,臉上竟罕見的帶著一絲要求之意。
“等等……”
即使是如王錫爵這等文臣們日夜想著要扳倒她,但是卻也未曾想過要她的性命,歸根究底,皇家爆出如許的醜聞,影響的是全部國度的顏麵,很輕易被敵國拿來做文章。
不過李太後倒是並未就此作罷,反而嘲笑一聲,道。
“諸位先生不必迷惑,你們麵前這幾個在坤寧宮放火的大膽婢子,便是長春宮中奉養之人!”
不料李太後倒是嘲笑一聲,抬起手道。
何況……
“天子莫急,徹夜的大火,當然和張誠脫不開乾係,燒燬坤寧宮所用的柴草也皆是他籌辦的,可天子莫要忘了,火起之時,張誠的確是在乾清宮中議事,那這放火之人,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