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正稱老孃,威風凜冽,紅娘子看得雙眼發光,喜道:“老孃這個稱呼法真不錯,今後我也自稱老孃吧。”
橫天王騎馬出陣,走近了幾步,大聲呼喊道:“來的是榆林薛紅旗大姐麼?”
當初采取他受降的總兵張全昌對他倒是不錯,但是彆的官員卻不會如許,大多數的官員都看不起他,架空他,乃至在背後說他好話,告他的黑狀,為了製止被朝廷猜忌,他隻好不斷地給這些官兒們送禮,辛苦地在體製裡組建本身的人脈。比來這些日子,他常常有一種“當官還不如當山大王舒暢”的感受在心頭繚繞。
蠍子塊低聲道:“像官兵個屁,是比官兵更像官兵……我在山*西見過孫傳庭部下的兵,一定能有這般氣勢,想來隻要當初曹文詔部下的邊軍纔有這麼短長。”說到這裡,兩人想起來,曹文詔早就被朱八給擊敗了,傳聞已經被朱八大卸八塊,賜與前被他殺死的義兵報仇。當然,兩人並不曉得曹文詔叔侄現在活得好好的,隻是他們不肯意為朱元璋賣力,以是被囚禁起來了。
許人傑大笑道:“你覺得我們是你麼?殺本身兄弟的也就隻要你如許的人了。”
這時朱元璋已經率著步兵隊從山坡前麵轉過來,一萬五千朱軍兵士排著整齊的軍陣,清一色的紫色戰袍看起來賞心好看,盾兵、矛兵、弓兵、銃兵……各自都呆在他們最應當呆的位置上,每一小我都清楚地曉得本身應當做甚麼和不該該做甚麼。如許的軍陣比起橫天王和蠍子塊來講的確不成同日而語,兩軍隔著兩箭之地對峙,氣勢相互一壓,就把橫天王和蠍子塊兩人驚得退了一步。
薛紅旗嘲笑:“受撫以後,變回良民,然後持續被贓官貪吏淩辱麼?”
橫天王直叫邪門,他低聲對著蠍子塊道:“朱八的軍隊如何越來越像官兵了?”
橫天王的一句“我便是官”說出來,薛紅旗啞口無言,許人傑卻哈哈一笑跑馬到了薛紅旗身邊,接過話頭來道:“你是官就不會受欺負?少天真啦!縣令就要被府台欺負、府台又要被巡撫欺負、巡撫夠大了吧,但是上麵另有三邊總督、五省總督、七省總督欺負得他們慘兮兮,總督又夠牛了吧?但是五省總督陳奇瑜剿匪不力,天子一紙聖旨就送他去吃牢飯!”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扣問之意,那意義不言而明:“要逃麼?”但是很快兩人又都想道:不能逃,我們不是流寇了,打不贏就逃的事一旦做出來,會被朝廷懲罰,搞不好會被問罪斬首,倒是和賊人狠狠打一場,就算打不贏,也未見得會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