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應了一聲，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這親信又跑了出去，急報導：“大人，不好了，楊洪那傢夥真是個鬼機警，他剛纔已經快馬加鞭回西安去了……”
“那……那要如何辦？”練國事被嚇得有點呆。
楊洪的身子狠惡地顫抖了起來，他向著西安府的方向張望了兩眼，又向著黃龍山的方向看了看，這是兩個完整相反的方向，也是兩條完整分歧的人生之路……
吳甡黑著臉道：“這一次，我們主撫派必定要遭到嚴峻的打擊，主戰派的武官們，要對勁了。就拿這個和你一起上山的楊洪來講吧，你主撫，他卻主張不讓朱八遲延時候，儘快進剿，成果證瞭然他是對的……比及事情變得不成清算的時候，主戰派的杜文煥等傢夥，把這事兒向上麵一報……楊洪昇官發財，你我卻要吃不了兜著走。”
“胡說！”吳甡怒道：“你覺得你一小我犯的錯，就隻要你一小我遭殃？站在你背後支撐你的我，也一樣會遭到連累，另有……都城那邊……把你我二人扶上這個位置的幾位大人們，也會被我們拖累著一起遭到扳連。”
吳甡轉過身去，從桌上端起一杯茶，藉著回身的行動，將袖子裡的一包藥粉，抖在了茶裡。當他把茶水遞到練國事手上時，臉上竟然掛起了一個忸捏的神采：“練大人……呃……剛纔你這一番話，說得正氣凜然，使本官深感慚愧，你說得對，讒諂彆人是不對的，本官……會和你一起承擔……”
練國事不知是計，接過茶水來一口喝下，然後揖道：“吳大人，下官先告彆……呃……咦？”
練國事呆然。
“大人……在西安府城裡明目張膽的動刀子，隻怕不當……”那親信急道：“我們手腳再潔淨，六扇門的捕快也能查出些珠絲馬跡來……”
楊洪單人單騎，飛奔在回西安府的官道之上……
噗通一聲響，練國事清臒的身軀跌倒在地上，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生命的光輝從中緩慢地逝去……臨死前的一刹時，他好想好想問一句：我們東林黨，真的是一心為民，忠君愛國的麼？
不可，我不能歸去了……如果回西安，隻要死路一條……
練國事如同被醍醐貫頂，這一下終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好歹算是一個樸重之人，一旦熟諳到了本身的弊端，忍不住就自我攻訐道：“都怪我，當初剛上黃龍山時，楊洪千戶勸我謹慎朱八遲延時候，但是我冇有信賴他的話，給了朱八這傢夥苟延殘喘的機遇……現在間隔大亂的時候已經不遠，就算杜總兵這時候出兵黃龍山，將朱八一夥剿除，也畢竟是擔擱了對於其他流寇的時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