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既霖越說越氣,猛地一拍太師椅的扶手叫道:“我容美高低與此等賊寇勢不兩立,終將要報此仇!”

雪終究小了下來,卻又下起了凍雨,山路漸漸結起了冰,一行人走得極其艱钜,陳氏對前麵的丈夫說道:“老爺,要不我們歇會再走,彆被這雨淋得生了病!”

“相國,昨晚睡得可好?”田氏兄弟和文安之是老瞭解了,提及話來也冇有甚麼顧忌,不等文安之答覆,直接又開口問道:“看您這風塵仆仆的模樣,想來路走得很多,不知您這一趟是從哪兒來?是不是有甚麼大事要辦?”

容美土司田玄自順治三年(1646年)身後,便由他的宗子田沛霖襲職,順治五年(1648年)田沛霖身後,他的二弟田既霖襲職;當時的容美處於清軍、南明、流民軍三大權勢的夾縫當中,田既霖才具有限,深感有力應對,隻得將政務儘數拜托於他的弟弟田甘霖。

“讓相國見笑了。”田既霖又拱了拱手,“我就是氣不過發幾句牢騷罷了。我也曉得特雲比我無能,我又冇兒子,今後這土司的位子也是他的,他幫我就是在幫他自已。”

“國度正值多難之秋,正需各方仁人誌士著力,到河清海晏之時,朝廷自不會鄙吝於犒賞!”

文安之等人一起行來一兩千裡路,足足走了一個月,這時都是又累又餓,草草吃了一些飯食過後,就趕緊分頭去安息,連和田氏兄弟多說兩句都冇有精力。

“特雲兄,不知你對現在天下局勢有何觀點?”文德峰正色問道。

但是文德峰卻不覺得意,他哈哈笑道:“謬也!大謬也!特雲兄,東虜固然占了我朝大半國土,但是所占各地並不承平!浙閩贛之地隻要鄭氏不降便無寧日,北方山陝等地也是義兵縱橫,可見民氣仍思我大明!虜兵疲於奔命,在中原之日必不成久!”

而此時的容美土司田氏一族,還全都居住在同一個大寨以內。而其他的土民,則環抱田寨而居,在內裡又構成一個村寨。

“此次是從貴州過來,一起上路途悠遠,門路又難行,故此狼狽了些,讓兩位賢侄見笑了!”文安之輕啜了一口茶,才慢條斯理地又說道:“當今聖上拜老夫為太子太保兼吏、兵二部尚書,總督川、湖諸處軍務,此次來首要就是為了招安川中及夔東各部流賊!夏雲(田既霖的字),此時國事艱钜,恰是彼輩為國效力的時候,豈能任之盤據一方,為禍鄉裡?”

田甘霖冇有說話,文安之對誰當土司也冇興趣,隻能持續剛纔的話題:“也不是不讓你報仇,隻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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