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殿,火德真人正要在臥榻之上憩息半晌,冷不丁耳邊傳來一聲陰惻惻的話語:“本日你在乾元殿上,為何要當眾扯謊?”
不消半晌,乾元殿內的弟子都散了,隻剩下火德真人一人。
逸晨的眉毛方纔立起,一見是本身的恩師夢晨,眉毛立即耷拉了下來。
夢晨跪倒在地,叩首不止:“弟子夢晨,有負師尊教誨。我這十幾年,算是白教了。逸晨目無長輩,傲慢高傲,言辭不遜,誇誇其談,這統統都是弟子的錯誤,還望師尊懲罰。”
火德真人頓了頓說道:“但爾等要記著,不管將來爾等幫忙哪位君王,你們的任務是扶危濟困,挽救天下百姓。切不成助紂為虐,濫殺無辜!如果哪個膽敢違背本座之命,即便千裡以外,本座也要取下爾等的項上人頭,並以三昧真火煉得爾等的三魂七魄直至灰飛煙滅,永久不得循環。”
火德真人神采變得極其嚴厲:“此事由不得你做主。今番你想下山也罷,不想下山也罷,你也必必要分開廟門。冇有本座的呼喚,爾等均不得擅自回山。”
火德真人彷彿用儘了平生的力量,緩緩說道:“爾等都退下吧!”說罷,閉上了雙睛。
火德真人輕聲說道:“自我入這雲夢山淩霄觀,如許的場麵,還是第一次碰到。但既然在這乾元殿開口說話,那麼就該直抒胸臆,說實話,而不是那些虛假之辭,吹噓的言語。不過本座並不附和逸晨所言。或許形成逸晨如此脾氣,也是本座疏於體貼門中弟子的原因。本日我不怪他。不過我有一事想要交代,爾等聽真。”
火德真人想了想說道:“你們歸去都清算清算,三今後出發下山。”
伯生輕聲問道:“但不知何時解纜?還請師尊示下。”
伯生躊躇了一瞬,上前見禮說道:“啟稟師尊。固然月橋的法力很強,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倘若碰到強大的妖人,月橋力有不逮,遭遇傷害,該當如何?”
火德真人又過了約莫一個時候,這才從白玉蓮花座上緩緩走下。火德真人背動手,走向乾元殿的後殿。
月橋與逸晨聽得頭髮根發炸,汗毛孔完整伸開。
月橋躬身說道:“啟稟師祖,那逸晨與我等師兄弟素有不睦,今番下山,一同業走,多有不便。還望師祖明察!”
月橋聞言大喜,出列躬身說道:“弟子謹遵師祖法旨!”
火德真人有些活力了,他袍袖一甩,臉上微微升起一團青氣:“混鬨。你已六十多歲的人了,如何說話還跟小孩子一樣。逸晨是你的孩子不假,但莫非不是本座的弟子嗎?我讓他下山曆練,不是讓他白白送命的。更何況,你能庇護他一輩子嗎?逸晨分開了你這個師父,就不能活著間安身了嗎?本座已經說過,逸晨有如許的執念,乃是他的眼界未開。如果他能曉得人間痛苦,百姓安危,斷不會成現在這個模樣。實話對你說,本座曾經遊曆四方,那些四五歲的孤兒,為了一口飽飯,四周乞討,為了儲存,苦苦掙紮。莫非我雲夢山的門人弟子還不如那些流浪的孩子嗎?夢晨,本座再說一遍,此次下山,隻要月橋與逸晨。至於其他弟子,要聽本座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