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林點點頭，終是收起了開初的那點輕視之心。
自從守夜被野狗攀咬，死裡逃生以後，尚大成性子就沉穩多了，麵前仇敵雖弱，但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關隘下一左一右又落下兩塊大石，將彆的兩個正在攀爬的人梯打散，一樣的，煙塵散儘後，石頭下壓著數人，浸出來的血漿中冒著氣泡。
“對本身人都這般，還真是些狠角色。”尚大成也瞥見了，“這些流匪不簡樸啊，小林。”
話未說完，高迎祥一馬鞭就狠狠抽在他身上，冇等他反應過來，悶不出聲地又是幾鞭下去，尾隨而至的其彆人麵麵相覷，都不明白是如何回事，之前流民崩潰，督戰抵不住的環境比比皆是，從未見闖王發過這麼大的火。
“巴不得他們來呢。”尚林看著城下遠處不動如山敵方精銳，眼中戰意熊熊。
奔逃的流民如同漲潮的潮流，在岩石普通的保護前撞得粉碎，地上多了幾十具屍身後，終究冇人再敢往那邊跑了。
身後的眾頭子，不知是誰憋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李自成跟在高迎祥身後，哭笑不得地重新到尾看完了這場攻城鬨劇。
身為大頭領的王嘉胤，卻不能就這麼一向視而不見，待高迎祥又打幾鞭，感覺他火消了很多時，開口勸道，“好了，老高，這類堅城，我們誰都冇有打過，用不著發這麼大的火，氣大傷身，消消氣，大夥兒一塊兒議議，到底該如何打。”
“轟！轟！”就在小頭子剛停止住流民崩潰的趨勢，自發得冇事的時候，城牆那邊接連兩聲巨響。
高迎祥作為這一戰的批示，單獨一人站在最火線，李自整天然看不到他的神采，不過從他那微微顫抖的雙手來看，明顯內心也不平靜，估計是感覺丟了麵子。
幸虧此人身上著甲，馬鞭打得再狠，也冇受甚麼傷，隻是將甲冑打得“叮噹”亂響。
何況，若真有神箭手的話，怎不見用呢，好歹射殺幾人立個威罷。
“闖...闖王，”督戰的小頭子帶著他的人，氣喘籲籲地從崩潰的人群中跑出，來到高迎祥麵前，“兄弟們對峙不住...”
看到流民們隻拿著棍棒鋤頭，就像趕鴨子一樣被趕到城下，李自成績悄悄點頭，既無攻城東西，又無稱手兵刃，這關隘如果能打下來就見鬼了。
果不其然，城上三塊石頭一扔，城下的流民們狼奔豕突地逃了返來，即便有督戰隊在，也攔不住。
“切！”城門樓上，尚林（即小林）拍拍雙手，不屑地說道，“才扔了三塊石頭，就都跑了，真是不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