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改天再來。”牧仁愣愣地說道,完整冇有聽懂錢管事話裡的意義。
歎了口氣,錢管事說道,“牧仁啊,你就彆去觸黴頭了。”
要不本年偷個懶?把羊毛堆在一起,一把火燒了?牧仁有點拿不定主張,如許做當然省力,可火一起,對草場多少有些粉碎,天又旱,如果引發大火的話,那就糟糕了。
......
隻是現在牧仁那裡另有抉剔的資格,就算是酸奶疙瘩,想痛痛快快地吃飽也不成能,能墊吧墊吧肚子,把饑火壓下去一些,也就不錯了。
話音剛落,“噹啷”,一道清脆的響聲從不遠處的大帳裡傳出來,如果冇聽錯的話,那是瓷器被摔碎的聲音。
“這...”牧仁為之語塞,一時墮入兩難的地步,要了錢管事的糧,與貳心中為人辦事的原則相悖,可如果不要,那哈森恐怕就真冇幾天好活了,作為兄長,又於心何忍。
“咕嚕嚕...”腹內一陣叫喊,將牧仁從板滯中喚醒,該吃東西了。
“碗都摔了,還能有好?”牧仁有些沮喪,“多謝教員,我乾活去了。”
氣候越來越熱,說不定哪天,某隻羊就會毛長被熱病,再說身上承擔重,又熱,體力都會多耗損些,草天然也會多吃些,牧仁辛辛苦苦找的這塊草場,或許經不起它們吃上幾天的,到時候還得另找草場,這又是一項讓牧仁感到頭疼的活計。
氣候熱,鮮奶放不住,發酵酸化以後能多放兩天,是他們外出乾活必不成少的吃食,隻不過頓頓都吃這玩意兒的話,胃裡輕易反酸,實在難受。
牧仁站在原地,目送錢管事分開以後,才朝羊圈走去,有些猜疑地說道,“一千五百兩銀子?乖乖,能買多少糧啊?”
但剪羊毛但是實實在在的一件苦差事,又熱又累,冇點體力還真吃不消,恰好牧仁現在吃不飽,缺的就是體力。
屏著氣,仰脖昂首,牧仁灌下一口酸奶疙瘩,任它緩緩流入胃中,肚子裡有了東西,終究不再抗議,叫聲垂垂冇了。
錢管事臨行前讓他謹慎行事的警告猶在心中反響,讓牧仁不得不打起精力來,現在彆說丟隻羊,就是哪隻羊一不謹慎摔一跤,受點小傷,恐怕也會被管家痛批一頓,然後藉機再扣點口糧。
錢管事哭笑不得地看著牧仁,“蒙前人內裡,如何出了你這麼個異類,竟比我還要陳腐,那我問你,哈森如何辦?你莫非就眼睜睜地看著他病死嗎?”
錢管事年紀已然不小,但在蘇尼特這些年,還是孑然一身,唐吉思給他的賦稅,一小我的確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