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水飽以後,孫大夫帶頭告彆,許是看出了誌文欲言又止的神情,周公子公開使了個眼色,司茶就將一提七子餅茶雙手奉給了孫大夫。
孫大夫見推讓不掉,遂讓誌文接過茶,拱手告彆。
當年這張、王兩家就是不肯同以範家為首的晉北八家合作,為了廢除困局,這才儘力支撐他們周家成為蒲解商會的話事者。
“行了,下去吧。”周公子朝保護揮揮手,又不能動粗,這範永鬥來硬的還真攔不住。
“小侄尚未見到範永鬥,王伯。”周公子恭敬答道。
“嘿嘿,”範永鬥笑了,“張叔,做主這蒲解商會的,彷彿不是您老吧?”
一個渾身錦袍,土豪之氣實足的青年闖進了大廳,中間的保護,一臉都是想攔卻又不敢攔的難堪。
“備車,我要去商會。”
“這範家如此盛氣淩人,我本來籌算開春後再赴津門的,現在看來,倒是不得不提早了,趁著海路尚未封凍,去趟東江。”
“那範家庶子,叫永鬥的,又到解州來了。”
“哈哈,承允你這是到商會來躲平靜來了啊。”張叔笑道。
“王伯,張叔。”周公子打了個號召,“再如何忙,拜見長輩也是應當的。”
“哼!這等無君無父的奸商,為了銀子,不但將鐵器販到塞外,還幫東虜銷贓,我周家幾代明淨,怎可與之為伍。”
“那周世兄的意義是?”範永鬥收起笑容,正色問道。
誌文悄悄感喟,本來他想藉著方纔喝茶喝出來的這點微末友情,套套近乎,以便從周公子這兒多買些茶的設法幻滅了。
張叔大聲地交代著。
“哦?”另一名老者眼皮都冇有抬,持續下著他的棋,“普通,他們那八家人,哪年不來幾趟解州呢,此次,又許了你多少鹽引啊?”
說話間,一個仆人俄然突入大廳,慌鎮靜張地稟報:“兩位老爺,哦,周公子也在啊,有個自稱姓範的公子闖了出去,攔都攔不住。”
“公子,這範家但是北地大商,如許晾著他,好嗎?”司茶不無擔憂。
周公子眉頭一皺,回道:“不見,我這就要去商會,與幾位叔伯商談事件。”
說罷,周公子忽又笑道:“再說,這範永鬥還未執掌範家,他來找我,不過是想獲得蒲解商會的儘力支撐,以便助他上位,我不見他,他又本事我何?”
“張叔慧眼如炬,讓您看出來了。”
“承允呐,你放心,我們兩個老骨頭還能管些用,路上海上,可千萬把穩,和丘八們打交道,也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