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是巴不得從重措置劉鈞,如果能降個罪就更好了。可劉宗周這個老倔驢最早開口,卻說了那麼一通話出來,哪像是彈劾,倒像是論功。現在天子問到他,他身為首輔,雖是此次彈劾劉鈞的幕後推手,可卻不想當著眾官的麵親身衝鋒在前。
天子的問話,引來殿中朝臣們心中的一陣盪漾,終究要開端了。←
吳甡擺瞭然也想趁機把劉鈞扳倒,現在朝中構成了三大股力量,對峙的江北和江南二黨,另有一個以劉鈞為紐帶的楚黨。吳甡也想要拉攏劉鈞和那些督撫們,可他們不想插手江南江北二黨的黨爭,這讓吳甡常懷警戒,很擔憂他們與周延儒聯手。現在既然周成心和他一起先把楚黨打壓下去,他天然是樂意的。
對於這類默契,崇禎並不歡暢。
不過卻冇有人頓時接話開口,殿中反而一陣寂靜。這寂靜讓崇禎有一頃刻的迷惑,莫非劉鈞在朝平分緣如此之好?
崇禎對周延儒的話也冇有頓時表態,他又問次輔吳甡。
言官們彈劾劉鈞都重點環繞在悲觀避戰和放肆這兩條,可言官們有傳聞奏事之權,不需求究竟證據,隻要聽到這類風聲就能上奏彈劾。可週延儒不是言官,他是首輔,他要拿這兩條說事,那必須得有證據。可他現在看似幫劉鈞加護,卻等因而直接認定了劉鈞那兩條罪名之實。
王承恩眉頭微皺,周延儒看似是在為楚國公迴護,可實際上他的話語倒是在坐實劉鈞悲觀避戰和不尊督撫放肆之實。
沉吟半晌,天子把頭轉向周延儒,“首輔,你感覺呢?”
崇禎耐著性子聽完劉宗周的話,並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