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應崇吼怒道：“扔。”
甕城垛口上架著好幾門的百子銃，另有九頭鳥，聞言那些百子銃主弓手扭轉豎杆，從側麵瞄向了石橋。中間的幫手拿著火繩往火門上一點，轟然大響，長長的硝煙噴出。
符應崇一驚，倉猝探出城樓，就見城牆各處一個個輕巧的身影猱升而上。一個個鐵鉤拋上城頭，另有一些雲梯靠來，然後一些工緻的身形從雲梯、城頭躍下。
十數個內裝烈火油的瓷罐被長長的木柄鐵勺勺著，外有引線。另有一個個龐大的萬人敵，大小如人頭，一端有引線，一端有木柄。一大堆守軍聚到這邊，或勺著火罐，或拿著萬人敵，都嚴峻的聽著符應崇的叮嚀。
身邊甲兵不時急說甚麼，然後符應崇冒死批示，俄然他又看到一架雲梯靠過來，倉猝吼道：“那邊，那邊，狼牙拍快過來！”
跟他形影不離的四個甲兵則是冷靜站在四周，彷彿要與暗中融為一體。
夜，越暗了，守城的士卒敗壞下來，漸漸很多人睏意上湧，個個靠著城牆，篝火旁睡去，除了那些守夜的軍士外。
符應崇猛的站起來，他手上舉著一個大碗，乾癟的臉上通紅，儘是意氣風發，豪氣萬丈。
上麵一陣慘絕人寰的大呼，然後雲梯被轟然掀翻，又傳出幾聲淒厲的尖叫，明顯有流賊被摔落的雲梯壓中。
此時細雨濛濛，雖城頭弓箭鳥銃能力大減，常常呈現打不響，射不遠的環境，但城門四周陣勢狹小，他們闡揚的能力仍然非同小可。
這時襄城伯，受命督京營守城李國楨俄然匹馬趕來，濕寒的氣候中尤汗浹沾衣，上馬時換衣帶被佚，眾皆驚詫。
他們寂靜著逼來，登上斜斜的官道，又順著護城河邊門路走了好長一截，很快離那有些凹凸不平的護城河石橋不遠。
一時文武及內官數十人，相持慟哭仆地，聲徹殿陛。
看兩邊角力，分不出勝負，符應崇呼嘯道：“金汁過來。”
崇禎帝顫抖聽著，他淚如雨下，泣道：“諸臣誤朕至此！”
站在關廂一處的右營製將軍劉希堯皺了皺眉，城門不好打，看來還是需求填壕，攻打各處的城牆為上。
賊中幼年孺子，習殺掠，閔不畏死者也。
關廂一處廢墟後列著巡山營的燈號，現作為老營兵，他們舒暢的督戰觀戰便可，兵戈多是外營的事。一處斷垣殘壁邊，老胡躡手躡腳的朝城頭張望，看著城上城下的戰況，老胡咋舌道：“哪位豪傑守城，這麼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