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男?你莫非不知本公子即將成為你府中姑爺,何來外男之說?”
慕容舒筠歪著身子斜靠在車廂,雙眸輕闔,閉目小憩。婢女璃茉坐於旁側,以手托腮細細重視著麵前的火爐,以確保上麵的茶水不會冷掉。
而慕容舒筠卻因這句話坐直身子,星眸微暗,滿麵不悅。伸手拿過一旁帷帽往頭上一戴,人未出,一條白綾卻勢如破竹般奪車簾而出,直逼正噙著諷刺笑容的吳紀新。
大雪連下三日,紛繁揚揚,鋪滿大地,目及處,皆是一片銀裝素裹。
“既是自幼秉承庭訓,當是三步不出閨門,本日既是出了閨門,禮節已廢,便不必再矜持。”
璃茉微驚,攙著慕容舒筠坐回軟墊,小聲道:“蜜斯,是尚書府吳至公子。”
抬眸,嬌俏的身影就在麵前,衣袂翻揚,平靜安閒,似是未曾動過,卻清楚躲過他的打擊。
吳紀新邁步的腳稍頓,繼而揚眉,語意一變而為傲慢,“本日與諸位少爺醉香坊內一聚,言欲親睹大蜜斯容顏,我特此前來相請。”
不管他承認哪條,獲咎的,都將是全部定國公府。
慕容舒筠伸手整了整髻上流蘇,揚眉一笑。
璃茉聞言肝火中燒,小小身板一挺,便要出言辯駁,卻被慕容舒筠以手重拉住,表示站在旁處不要作聲,璃茉雖不甘,卻還是乖乖照做。
“大蜜斯還是隨我走一遭罷。”
璃茉因他的話而微微氣惱,語意裡也有些不悅,“公子恕罪,所謂非禮勿視,蜜斯好歹閨中女人,自是不成與外男見。”
吳紀新明顯因璃茉的話而有了肝火,當即揚聲痛斥,“你是甚麼東西?也敢讓本公子自重,且讓你家蜜斯出來。”
“公子醉酒歌樂,與小女何乾?若然公子並無讓道之意,小女也隻得繞道而行。”
璃茉應著,轉而出了馬車。車伕見狀從速躍下,站在中間恭候。
璃茉內心氣憤,何如身份有彆,隻得啞忍肝火,“公子請自重,莫要毀了奴婢家女人們的清譽。”
絕口不提是毀了自家蜜斯閨譽,實在也是為了保護。
璃茉一急,幾近健忘身份。
“敢問車內是否是定國公府慕容大蜜斯?”
“奴婢見過公子,不知公子何故?”
他大喊一聲,卻惹得慕容舒筠不悅,“公子自重,小女與公子並不熟稔,請以尊稱。”
“吳至公子是在思疑我國公府無主母持家還是思疑我國公府的禮節教養?”
吳紀新雖聞未動,反之伸手要去掀那帷帽,“本日我既以你夫君自稱,便有權得看你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