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難指令人抓了馬長江和馬旺琨預備給元慧報仇,他們固然放了人,但是難保宋家內心不記恨,他想起元空師兄語氣沉沉的奉告他:“你要細心想想,現在我們皇覺寺正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如果宋程濡咬死我們不放,我們會是個甚麼了局?就算是我們搏命一擊,也不過是兩敗俱傷,勝負還一定能分。但是我們運營多年的心血就毀於一旦了,你師兄到死都還惦記取他的抱負,難不成你想叫他多年的心血都毀在你的一時之氣上?”
運營了這麼多年,不過就是短短月餘的事,他的師兄,他曾經佩服萬份的師兄就前後毀了名聲,丟了性命。這還滿是拜宋楚宜一個小丫頭所賜,他實在是不平氣。
元覺垂著頭,光溜溜的頭在房裡顯得非常顯眼,聲音又壓得更低了一些:“師兄他隻會看命,卻不懂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能說......固然他的度碟是掛在我們皇覺寺名下,可他畢竟曾去福建遊方多年,移了脾氣了......”
宋老太太拿了手替她梳理頭髮,悄悄的拍著她的背:“既是如許就好,快過年了,你也幫著你大伯母理一理事,你外祖母養女孩兒可不像我如許粗糙。你阿誰隻大你半個月的表姐,不曉得多好,不但詩書琴棋上頭成就匪淺,連管家理事也一把抓,樣樣不含混。如許的小娘子今後可了不得,你到時候去了,彆被人比下去了。”
宋老太太會叫宋楚宜去晉中,也是因為曉得崔老夫人的籌算-----如果宋家崔家必然要連成一線綁在東宮太孫身上,那崔華鸞還是要更合適些。
元空大師卻前所未有的果斷,問他是不是想連三難也一起搭出來,他方纔低頭了-----師兄已經死了,總不能連他生前獨一顧慮的師侄也給搭出來。
天子甚麼也冇說,隻每年一期的法會卻不再在皇覺寺做了,改去了清虛觀打醮做道場,這在往年幾近是從冇有過的事。即使建章帝更通道家一些,卻向來也不敢擔擱了佛家這邊,這回也是鬨的太大了,不得不擺出一個態度來。
宋楚宜內心一軟,把頭靠在宋老太太膝上,一管聲音又清又亮:“很好,祖母放心。我會好好的過日子。”
可她也曉得宋老太太這是心有方向,也就是戀人眼裡出西施的原因,從善如流的應是:“是,到時候請大伯母教教我跟明姿,也好叫我們今後當家理事了不至於當個睜眼的瞎子,更不怕被人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