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玉被陳老夫人這麼一問,臉上頓時紅得彷彿要嫡出血來-----祖父比來經常對她耳提麵命,在書房裡籌議事情時偶然還特地叫她在暗閣裡頭聽,就是為著她今後能對朝中局勢有個體味,等今後能陪著阿誰最高貴的人,保全陳家的世代繁華。
但是碰上了關乎太孫周唯昭的事,她就又忍不住衝動了起來-----此次的事情實在太蹊蹺了,好端端的,元慧大師為甚麼非得在提起太孫殿下的婚事以後,又特地把宋楚宜拉出來講一遍?
陳明玉的神采刹時就變得煞白,先前祖父祖母的意義是,周唯昭這邊如果實在走不通門路,那東平郡王那邊也是能夠爭一爭的。
那樣的默契,底子就不像是兩個不熟悉的人該有的,清楚更像是.....更像是她的祖父和祖母,磨合了一輩子纔有的,對對方情意絕對必定的那種信賴。
陳明玉攥著帕子,白嫩如玉的手指因帕子纏繞得過緊、血液全都湧在一處而通紅髮紫。她麵色烏青的坐在陳老夫人跟前,忍了又忍,畢竟還是忿忿的吐出一口氣:“甚麼事理?!元慧大師這麼說,意義清楚就是這世上能壓住宋楚宜命格的人定然就是那.....那最高貴之人......長寧伯府就這麼放肆嗎?!”
陳老夫人握住陳明玉的手,緊緊盯著她:“我曾經同你說過,你如果在宋楚宜跟前輸了,就申明我不如宋老太太會教養女孩兒。你瞧瞧她,明天她纔是真正風口浪尖上該慌亂的人,可她硬是沉得住氣。你本身揣測揣測,這份心機,如果你們倆同時成了太孫的妃子......”
她在九公主和親以後就受了不小的刺激,約莫是明白了這世上就算是貴為公主也有不得已身不由己之處的事理,這些日子都循分守己,性子也是真的沉穩了下去,不再是疇前隻踏實在大要的那一套。
她聽了這麼久,耳濡目染也曉得了宋家現在的籌算-----顛末端王和太子的事,長寧伯府清楚是盤算了主張兩邊不靠,前次揚州弊案宋程濡承諾當主審,也就是為了向天子表白這一點。
“禍從口出的事理,一刻也不能忘。”陳老夫人由著身邊奉侍的人下了抹額,慎重其事的警告她:“韓家大蜜斯和沈家二蜜斯的例子就擺在麵前,前車之鑒還未疇昔,你可彆重蹈覆轍。”她斂容肅色提點完了陳明玉,才又輕飄飄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至於明天元慧的話,你如何會想到是長寧伯府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