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成公主從殿外出去,恰好瞧見太子盤腿坐在榻上的模樣,遲疑半晌上前喊了一聲大哥,在他中間坐下,隔著山描著蜀山風景的炕屏看著太子陰沉沉的眼睛,緩緩歎了口氣:“大哥,你另有幾個陳德忠能用呢?”
太子有些木然的把目光放到她身上,看了她一眼就又把眼睛移開,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茶猛地灌了一口,咳嗽了好一陣才停下來,似笑非笑的問她:“如何,母後教唆你來經驗我的?”
盧皇後想起太子對周唯昭的冷酷以及蕭瑟,再想想他鼓動盧大爺的那些話,隻感覺毛骨悚然,看著女兒很有些不成置信:“你不曉得,他竟然還鼓動你表哥,把重華給唯昭當側妃!你想想,他安獲得底是甚麼心......如許一小我,他對我如此冷淡冷酷尚且能夠說是我疇前對不起他,但是唯昭但是他親兒子,他也能狠得下心這麼對他!他如果然踏上了阿誰位子,你弟弟和唯昭,乃至盧氏一族那裡另有活路?!”
是啊,盧皇後有些欣然,拍了拍女兒的手,隻感覺難過。她總感覺虧欠了大兒子,甚麼事都要小兒子一忍再忍,乃至把小兒子早就相看好的盧采薇也給了太子,可太子就是不滿足。這實在並不是最教盧皇後心寒的,最叫她毛骨悚然的是,太子一心一意的要跟恭王搶盧采薇,但是等人到手了以後,就全然變了一副臉......
彼時太子正在書房裡大發雷霆,他活力的時候跟平凡人分歧,平凡人多的是用大吼大呼來宣泄心中肝火,可他從不,他活力的時候,向來都是溫馨的,溫馨得底子不似凡人,讓民氣生驚駭,三寶隻感覺滿身高低的汗都一股腦的湧出來了,到處都是濕答答的讓人冇法忍耐的黏膩,勾著頭看著本身的腳,像是一隻即將被煮熟的蝦,滿身高低都繃得死死地。
太子如果曉得經驗二字如何寫,當初揚州弊案的事情過後就該罷手了,他如果曉得經驗,範良娣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下這麼多不知死活的事。盧皇後心中對他絕望已極,頭一次竟感覺他實在分歧適當個太子-----現現在他還冇上位,做事就已經這麼貪婪不留餘地,對待本身的兒子也是偏疼的短長,不說一碗水端平,連稍稍公允些都做不到......
至於太子對恭王的顧忌和對周唯昭的冷淡冷酷,這些榮成公主都不肯意再提,她們已經勸過無數次了,但是太子底子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