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濡與宋老太太聽了宋楚宜的話,本就表情不好,被她這麼一哭神采就更差。
宋楚宜並不先答覆宋程濡的話,反而張口問道:“祖父,本年西北虎帳那邊,是不是又鬨著要軍餉,說是有人暗裡剝削了軍需了?”
按事理來講,宋楚宜如果真的感覺不對勁,是該先去同李氏說的,畢竟她們豪情如同親生母女一樣。
宋楚宜趕緊伸謝,上前領了,交給一旁的黃姚。
宋程濡到底是顛末大風大浪的人精,他隻震驚了一盞茶的時候,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梳理得差未幾了。
世人都驚呆了。
宋程濡內心的陰霾散去幾分,歎了一口氣又問道:“那你在夢裡可曉得你大哥哥的死因?”
大夫人聽這麼說,就忙起家笑:“既然爹這麼說,那媳婦就先下去安排了。莊子上前日剛送了一批錦雞來,傳聞拿來燉上菌菇鮮美非常,又不見一點肥油呢。”
進退有度,邏輯清楚。公然像是做了二十幾年的國公夫人。
宋楚宜深深吸了一口氣:“厥後,太子被刺殺了。在去順天府的路上......”
宋老太太有些不滿了。
黃姚彷彿極震驚委曲,盯著宋楚宜不成置信的看了又看,瑟瑟顫栗的跪倒在地,忙不迭的哭著告饒。
“哭甚麼?!”宋老太太皺了皺眉:“怎的連如許的小事都做不好?”
宋老太太立時強打了笑容,拉了宋楚宜在懷裡,笑道:“快請出去罷!”
這也算是件功德,他伸手攙了宋楚宜起來,語氣終究垂垂暖和:“那你為何不先去找你的父親母親,反倒來了你祖母這裡?”
“厥後如何?”老太太見她停頓,一顆心都吊在了嗓子眼裡,差點要跳出來。
宋程濡目光沉沉,再也冇有一絲思疑,聽了這話就道:“你接著說。”
世子夫人忙承諾著去了。
她辦事向來是穩妥不過的,宋老太太聞言就點點頭。
誰知遞到半空,不知是黃姚冇接穩還是宋楚宜罷手過快,那匣子咕咚一聲落在地上,端硯在方格紋方磚上滾了幾滾,裂成了幾塊。
李氏就看著倚在宋老太太懷裡的宋楚宜,笑道:“小六兒本日剛過來,母親思來想去也不知送你甚麼好。”說著就從中間於媽媽手裡接過一個描金匣子來:“這裡頭有一方端硯,還是當年你外祖給我的陪嫁,乾脆就送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