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的脾氣，能忍徐媽媽這麼久也真是難為她了，並且眼下徐媽媽在宋楚宜受傷這件事上的確是辦事不力，現在發落她誰也說不了嘴，於媽媽想了想，點點頭道：“太太說的也是，但是如果六蜜斯鬨起來呢？”
“就是要趁著現在發落了她們，省的老爺返來又再肇事端。”李氏揉揉額頭，感覺有些頭疼：“這兩個費事真是甩都甩不了，想著就讓我頭疼。等老爺返來了，那徐媽媽往他麵前一哭，說不定就又叫他想起崔氏的好處來。那徐媽媽慣會借死人肇事，若不是她在老爺那邊哭哭啼啼，讓老爺去老太太那邊親身求的情，琰哥兒哪能被放到外祖家去養了一年？說遍哪家都冇這個理兒！”
素馨低著頭謹慎的拿開玻璃燈罩，拿剪刀去剪燭花，屋子裡這才亮堂了很多。
月明星稀，伯府種著的柳樹也都抽了芽，垂垂冒出了綠枝，晚風一吹格外鎮靜。景色叫人看的心曠神怡，但是二房正廳裡，眾丫頭婆子們都板著一張臉，謹慎翼翼輕手重腳的走動，恐怕招得二太太更加活力。
於媽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苦著臉彷彿非常迷惑：“阿誰甚麼徐嬤嬤留在她身邊這五年不也甚麼用冇有？如何恰好就這幾天就起了感化......”
祠堂？去祠堂跪親孃？
大師族對於過年看的極重，很少在這個時候發作下人。
於媽媽正捧著大觀窯出的一套十八個的青花瓷碗服侍李氏用燕窩粥，又笑著哄她高興：“好歹後日我們老爺也就返來了，太太高興些。”
屋內的燭火一跳一跳的，火光垂垂的有些微小，襯得全部屋子都悄悄的。
也恰是因為這個事，李氏內心膈應徐媽媽膈應得要命，看她比看宋楚宜還更不紮眼些。
聞聲說宋毅，李氏臉上的肅殺之氣才和緩很多，擺擺手錶示於媽媽將碗撤走，這才眯著眼看著戰戰兢兢等在一旁的黃姚，輕聲問道：“你剛纔說，六蜜斯把紅玉跟綠衣給罰了？”
“媽媽你整天打雁，被雁叼了眼了吧？”李氏哂然一笑：“我早說過，她身邊的阿誰徐媽媽不能留，她畢竟是崔氏從孃家帶來的，或許曉得些甚麼也不必然。何況就算不曉得我們舊事，讓一個跟了崔氏二十幾年的人留在她身邊，也遲早把她勾引壞了，偏媽媽你不聽。現在留著留著，怕是留出了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