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淺一愣，躊躇了下，點了點頭，這話題騰躍太快，神鬼之事，她不能不信，不敢不信。
“坐吧，我剛進都城，你大哥現在如何？這會兒在府裡還是在禁中？”端木蓮生表示李思明坐，直入正題。
廣川王扭過了頭，好半天，長長歎了口氣，“好好好！你很好！很好！你信神鬼之說嗎？”
“叫紅雨來。”李思淺俄然放下杯子，揚聲叮嚀內裡侍立的粗使小丫頭。
“我這趟來，就是想看看你，你很好，我很對勁！”廣川王悄悄拍了拍榻幾，“我累了，老病之人就是如許。”
“啊？！”李思明隻感覺頭暈腦漲，蓮生象鬼一樣俄然呈現還冇讓他反應清楚，現在又冒出阿淺的兒子……還四個多月了！
“嗯，從鎮寧城。”
“那是她那幾個丫頭，我想見見你大哥，越快越好。”端木蓮生直視著李思明，“大爺從城外返來了？現在在那裡？官家醒了冇有？”
“十幾年前的蓮生不宜過繼，現在的蓮生不能過繼，孃舅天然要以大局為重，最好的體例，就是趙家女子為後，若留下充足的背工，蓮生以後，這天下仍可以是趙家的天下。”李思淺看著廣川王，一臉淺笑。
“蓮生一朝登基大寶，追封祭奠都是不能不做的，那害了母親、害了大哥、害了蓮生的人，卻要被追封為帝，享用天下萬民的祭奠，確切令人憤然唏噓。”李思淺垂下頭接著道，廣川王眼睛一點點眯起。
李思淺沉默半晌，低眉順目輕聲道：“我聽蓮生說過，孃舅極心疼母親，母親嫁人不淑，孃舅一向痛心自責，想來孃舅也深恨那騙娶了母親的人。”
“大哥在禁中，這會兒還早，你從……南邊趕過來的？”李思明側身坐到炕上。
都城，夜色已深，李思明看下落拓，腳步卻帶著粉飾不住的急匆，這麼晚了，白水俄然遞信讓他立即去樊樓那間雅間，這麼俄然、這麼急，莫非是阿淺出甚麼事了？
“好，大哥返來的晚，大爺從城外返來了，是王相公親身去接的，官家……不曉得，你有甚麼籌算？我是說，你進都城……甚麼籌算？你要謹慎！如果讓……他們曉得你在都城……說甚麼他們也得殺了你，你真要見大哥？”李思明是至心替端木蓮生著想。
“你？甚麼時候返來的？見到阿淺冇有？阿淺找你去了！”李思明總算反應過來。
“你想多了。”廣川王神情俄然鬆緩下來，“最靠近的人你也敢想到如此境地，很好，這纔是為王為後者，正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