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娘俄然仙逝,唉!”端木蓮生煩躁的歎了口氣,“現在不是率性的時候,可大爺……算了,這也不怪他,喪母之痛,身為人子……還在三七裡頭,娘娘生魂還冇走,大爺必然要放炊火給娘娘看,我怕他鬨出事,就用我的名義讓人接辦買了本來給宮裡用的炊火,隻說是要放給你看。”頓了頓,端木蓮生神情極當真的又解釋了句:“我本來也籌算放炊火給你看。”
“你們也來了。”冇等端木蓮生說話,燕王先開了口。
出了內城,燕王上了輛青布小車,端木蓮生和李思淺也上了車,車子往前走了一會兒,端木蓮生掀簾子看了看,這才俯到李思淺耳邊低低道:“秦娘娘愛看炊火,大爺一向盼著有朝一日能貢獻秦娘娘一場天底下最好的炊火。”
李思淺被端木蓮生牽著走近,看著幾天工夫就瘦了一圈,老了十年的燕王,內心一陣酸澀滄桑,這是個不幸人。
端木蓮生看著她,半晌,悄悄歎了口氣,將她摟在懷裡,低低私語,“淺淺,我從不盼來往,也不修來生,我隻修此生,隻求這平生、這一輩子,我們兩個同生共老。”
“我走了。”燕王俄然收回目光,回身就走。
“陛下,問清楚了,確切都是進上的炊火,因為本年都城地動,這批炊火破鈔龐大,俞相公請了旨,本年不放炊火,這批炊火臨時收在城外貨棧,前幾天,端木華尋到掌櫃,要買下這批炊火,說是要和夫人一起撫玩,掌櫃求之不得,就將這批炊火以六折價全數轉賣給了端木華,現在端木華和夫人李氏正在汴河中的船上。”顧寺人出去,躬身稟報。
端木蓮生眼眶猛的一縮又鬆開,燕王臉上的神采冇有任何竄改,隻仰著頭專注的看著城門,不曉得是在看官家、太子?還是阿誰活潑潑的秦親王。
‘千歲’的喝彩還餘了一個‘歲’字,又一陣宣戰般鏗鏘有力的呼聲驀地響起:“秦王千歲!千歲!秦王千歲!千歲!”
端木蓮生似有似無的歎了口氣,攬著李思淺往中間靠了靠,冇多大會兒,宣德門上燈光大亮,歡慶的樂聲響起,官家和往年一樣,神采奕奕的呈現在高高的宣德門上。
“不必了,這是我……”
官家身後,幾近緊挨著的,是看不清甚麼神采的太子。
“你一小我?嫂子和侄女她們呢?”端木蓮生帶著笑,腔調輕鬆。
上元節的風俗,女子著白,男人則吵嘴皆可,燕王這一身暗黑,倒不高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