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黃婆子過來稟了安設林相公家女眷的事,偷看了李思淺一眼,又偷看了一眼,遲遊移疑的陪笑道:“二奶奶,另有件事,世子妃傳聞了林家的事,這會兒現要打發人去接林大娘子過來,說是不放心她,要接過來看看。”
“你翁翁性命無礙。”端木蓮生又今後退了一步,聲音冷酷,“這是官家的恩情,除了天恩,你不會謝任何人。”說完,端木蓮生側身從林明月身邊徑直而去。
半夜,端木蓮生又被內侍宣入宮中,官家夜不能寐,又叫端木蓮生去守夜了,李思淺送走蓮生,支著頭呆了半晌才又重新躺下,她查到的那些事,還是過幾天再奉告他吧。
李思淺呆呆的看著李思汶,“你已經嫁人了,你跟他……”
“也冇甚麼事,就是來看看姐姐好不好。”李思汶倒拿捏了,李思含笑著不再多問,隻隨口問她些家常瑣事。
天近傍晚,黃婆子尋到枇杷院,二孃子把林大娘子留下陪她。李思淺這回眉梢都冇動,留就留吧。
李思淺抽了口冷氣,這是兒子,還是仇敵?
“姐姐,你說,齊王爺死了,官家就太子和燕王爺兩個兒子了,你說,官家會不會讓燕王爺承了大統?太子會不會……”
“太子冇事,起碼現在看,太子不會有事。”沉默半晌,李思淺給出了李思汶想要的答案,李思汶臉上閃過陣狂喜,一下子竄起來,“我就曉得!我就曉得!多謝姐姐,我曉得了,多謝姐姐!”
“大爺呢?他不也是皇子麼?”李思淺抬頭看著端木蓮生,端木蓮生神采一黯,“他立過血誓,哪怕鼎祚斷絕,也不準他秉承大寶。”
林家被抄,林相囚於大理寺,二皇子的死有了定論,是暴病而亡,可圍在俞相公府外的殿前司兵馬一向冇撤,俞府除了能在殿前司查抄掉隊些菜蔬果米,還是人不能進,也不能出,太子也還是被囚在本身的寢宮。
李思淺打量著她,跟年初二見她比擬,她冇如何胖,可氣色卻較著好了很多,上回的她兼收並悶沉沉籠在一片灰濛濛的絕望中,這一次,她臉上雖儘是粉飾不住的焦心擔憂,可渾身高低,卻冇了那層悶沉和絕望。
李思汶渾身高興,連告彆都健忘了,一個旋身,腳下雀躍的一起跳走了。
這根弦本來就繃到了極致,這會兒既和李思淺說開了,她就再也節製不住本身了。
“姐姐。”李思汶俄然抬手捂住臉,淚如雨下。
“不是鄭家!我跟鄭家……是我!姐姐,太子到底會不會被廢掉?他到底……”李思汶隻盯著李思淺一句接一句緊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