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三十五六歲的婦人站在門口驅逐,穿件玫瑰紫柿蒂紋杭綢褙子,頭上戴支赤金鑲寶小鳳簪,臉龐圓圓的,天生帶著三分笑意。

辛媛笑道:“也成,我們這就歸去換。襖子素淨了,裙子最好素淨些,我換上那條醉仙顏的裙子,或者跟阿芷姐穿一樣的裙子。”

兩人一起談笑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潭拓寺。

應當就是張太太。

辛媛也是穿戴粉色衣裳,色彩更光鮮些,頭髮梳成墮馬髻,戴一支金累絲菊花簪,菊花花心鑲了塊金色的碧璽石,非常富麗。

張太太笑道:“這就是我家阿誰不成器的老二,名字叫做張繼。”又替張繼引見了薛太太和辛氏,簡短地提了提楊萱三人,“這是兩位楊女人和一名辛女人。”

而薛況與楊修文有同窗之誼。

也是一張容長臉,模樣不算出眾卻也算周正,膚色很白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八月尾,草木半黃, 恰是山野裡色采最殘暴的季候, 又是約在寺裡, 冇有需求穿錦著緞,讓長輩看著太花梢且豪華。

二十六那天一早,三位女人打扮劃一了到正房院給辛氏過目。

薛太太笑道:“你真是有福分,養了這幾個標緻女人不說,兒子也是一個比一個有出息。”

楊萱有些茫然,完整記不起宿世的張太太長成甚麼模樣。

潭拓寺位於積水潭北,幾近能夠說是京都最陳腐的一間寺廟,而又因其地理位置好,深得王謝望族喜愛,香火非常暢旺。

嫩粉色襖子顯得人嬌柔,天水碧看上去清雅。

幾人便不言語,安溫馨靜地吃了飯,坐上馬車就往潭拓寺走。

廳堂裡坐著位四十出頭的婦人,容長臉,穿件秋香色繡寶瓶紋褙子,裡頭中衣的盤口扣得規規整整,頭髮也規端方矩地束在腦後,一絲碎髮都冇有。

薛太太接茬道:“的確是,我家裡二丫頭從小毛粗糙糙的,直長到十四歲,我纔敢叮嚀她些差事,成果交代一樁辦砸一樁,我都愁得不可。幸虧懶人自有懶人福,她婆家大妯娌是個無能的,裡裡外外一把抓,倒讓我們二丫頭安逸了。”

倒是個無能的。

楊萱“吃吃”地笑,“想得東西很多呢,在想下個月我滿十歲,姐送甚麼賀禮給我。”

張太太再度打量起楊芷。

隔著另有一段間隔,就聽到女子的嬌笑聲,“……這麼說來,是樹精顯靈,如果我至心求拜,樹精能應我嗎?”

楊芷一點就透,悄悄咬了下唇, 低聲問道:“是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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