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慶功忸捏地低下了頭,大哥說的這些,他確切想不到,不但如此,他還因為裴勇是裴俊的侄兒,底子就不給他建功的機遇。
這幾日,隴右的戰事頗耗他的心力,賦稅調撥、民夫征用、軍器製造,乃至於穩定關中民氣,按捺米價,每一件小事都需他親力親為,不過這些比起保護崔家的職位來,又算不了甚麼。
二人盤腿坐下,使女上了兩杯茶,崔圓端起茶杯這纔不急不緩道:“說吧!甚麼事?”
但權力也是一種甜美的毒藥,讓他欲罷不能,不管如何,這個右相之位他不能落空,就在崔圓殫精竭慮籌辦對於韋氏之時,回紇人卻不測埠幫了他的忙,他抓住了機會,借回紇人之刀,使韋家本宗在一夜之間滅亡殆儘。
崔慶功一咬牙道:“不如趁現在局勢未擴大,早一點派兵去將他們抓起來!”
“去!立即將二老爺給我叫來!”
固然崔圓心中憤怒,但他臉上卻涓滴冇有顯現出來,他沉吟一下,便對蘇震笑道:“這也不是甚麼大事,用不著發兵動眾,那兩人就臨時留在萬年縣衙,待我查明環境,若真是崔雄冒功,我便要親身向他們報歉!”
蘇震見相國並不在乎,隻得難堪地站起來告彆,“是部屬小題大做了,打攪相國歇息,部屬這就告彆!”
“老爺!京兆尹蘇震在外求見,說有告急環境要稟報。”
他站起家,背動手走了幾步,眼睛裡漸漸閃過一抹陰陰的笑意,“既然那張煥連回紇人軍糧也敢燒,那我就無妨和他賭上一賭!”
淮南楚行水權勢微小,又有王家這個天敵,何況他的嫡宗子一向在尋求寧兒,這倒是個機遇,不過此人非常油滑,也不能太悲觀。
“那這件事如何辦?”
崔圓悄悄地搖了點頭,“不,事情瞞不過那幾隻老狐狸,現在派兵去便是欲蓋彌彰,反而讓民氣疑。”
崔圓本年已近六十歲,他體格胖大,臉頰鏤刻著深深的法律紋,一隻巨大的鼻子分外招眼,但他待人接物溫文而雅,從冇有人見他發過怒,老是掛著一種暖和笑容,特彆受中低品階的小官員敬愛。
一名家將領命而去,崔圓背動手走了兩步,他想了想又轉頭道:“再派人去平康坊高升第六堆棧,將住在那邊麵的每一個士子都給我監督起來,特彆是要盯住阿誰叫張煥的,記著!冇有我的號令,誰也不得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