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王宮裡,龐大的象牙床上,京娘委宛嗟歎著,滿身心腸逢迎著他暴風雨似的打擊,她尖聲叫著,死命地掐他的後背,她多年來的饑渴在這一刻發作了,她彷彿是一艘丟失在暴風暴雨中的小舟,任由狂暴的大海將她拋到浪尖,又墜入深淵,她已經完整迷醉了,她被張煥一次又一次地帶入了瑤池,這一刻,她寧肯死在他的身下。
京娘隨他進了王宮,她一邊走,一邊獵奇地打量著這座傳說中西域最都麗堂皇的宮殿,走過內殿,她從門縫裡瞥見那張龐大的象牙床,心砰砰地跳了起來,但張煥卻冇有帶她進寢宮,而是進了中間的一間起居室,起居室不大,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隨便地擺放著幾張紅柳圈椅,上麵鋪著軟墊,落地窗簾拉著,兩邊的牆上已經點了燈,光芒敞亮而溫和。
張煥一怔,在萬裡之遙的西域他還會有故交嗎?激烈的獵奇心差遣他快步走出了王宮,隻見在王宮的台階上站著一個身著一襲紫色長裙的年青女子,她頭上包著一方紗巾,見張煥出來,她將紗巾拉開了一角,在半明半暗的光芒中,暴露了一張極其美豔的臉。
京娘坐了下來,她表情龐大地望著張煥,這位曾經對她有過莫大幫忙,也是她曾經想嫁的男人,現在已經是大唐西域之王了,她對他仍然有一種舊情,這類舊情就彷彿是一棵已經抽芽但遲遲冇法長大的花苗,錯過了花期和季候。
很久,京娘抹去了眼淚,又向他的身邊靠了靠,讓他把本身摟得更緊,兩人都冇有說話,京娘依偎著他,在大街上漸漸地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張煥見火線不遠處一間酒坊裡亮著燈,便低聲笑道:“我們的勸農居大掌櫃要不要喝一杯?”
“我此次去了碎葉和我的故裡拓折城,本來想尋覓昔日的回想,但我疇前的老屋已經不複存在了,冇有一個熟諳的人,到處都是大食的影子,就彷彿到了一個我從將來過的陌生都會,連安葬母親的墳地也變成了一座大食人的教堂,我的根已經完整落空了。”
說到這,她本能收縮一下肩膀,彷彿夜色給她帶來一絲寒意,這時,她感遭到本身的腰被張煥有力而暖和的手攬住了,她不由昂首向他望去,他也正凝睇著她,眼睛裡充滿了和順馴良意,這一刻,京娘俄然感覺本身是如此軟弱,就彷彿一隻從暴風驟雨中艱钜飛回巢穴的小鳥,她竟有一種想哭的感受。
張煥望著麵前這個仙顏而成熟的女人,望著她光滑如白雪的肌膚,貳心中那最原始的慾望開端悄悄地燃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