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當全部長安都沉浸在百口團聚的高興中時,幾名衣裳襤褸、描述蕉萃西涼軍標兵跋涉萬裡,終究到達了長安城。
“那好!”裴明耀微微一笑,他剛要說話,俄然神采大變,滿眼肝火地盯著火線,隻見裴明凱從迴廊的另一個入口走到父親的書房門口,稟報了一句便出來了。
裴明凱精力一振,快步回屋在父親耳邊低語幾句,裴俊大喜,也忍不住嗬嗬大笑,韋德慶公然短長,用簽訂寢兵和談來麻痹對方,成果出奇兵一戰而定,崔慶功這下傷了元氣,離完整敗亡已經不遠了,新年前夕獲得這個動靜,無疑是最好的新年禮品。
和裴明耀一樣,裴明凱對任何機遇都不會等閒放過,若此事他不宜旁聽,父親身然會讓他拜彆,而現在父親並冇有讓他走,他又如何能夠傻乎乎地主動放棄呢?
“回稟至公子,陳留那邊傳來動靜,韋德慶昨晚夜襲崔慶功大營,大獲全勝,崔慶功傷亡慘痛,率殘部向東南邊向逃竄,我們河東軍已向汝陽殺去。”
大唐的屬國大多有兩重身份,一方麵他們是獨立的國度,另一方麵他們又是大唐冊封的皋牢都督州,小國國王封為都督,而大國國王則封為王或郡王,比如南詔王、渤海郡王等等。
‘謀大事’,這也是父親第一次對他說出這三字,竟讓裴明耀聲音都變得哽嚥了,他曉得本身這步棋走對了,僅從父親非常嚴厲的神采和命他當即引渤海王子晉見,便可看出父親對此事的正視。
裴俊笑了笑,又問了一些渤海百姓風和近況,卻涓滴不提出兵援助之事,中間的裴明耀幾次欲開口提示,可話到嘴邊卻又不敢冒昧。
半晌,裴明耀將大嵩璘引進房內,大嵩璘立即上前一步,向裴俊躬身見禮道:“渤海都督府下,大嵩璘拜見相國。”
或許這就是刻薄人的心眼,它就像坐墊上的一根針,會冷不防地刺人一下。
侍衛當然明白他指的是誰,躊躇一下便道:“是相國找他來的。”
“另有你!”裴俊一轉頭又斥責裴明凱道:“你那點心眼子覺得我不曉得嗎?既為長兄,當寬待弟妹,可你是如何做的呢?一有機遇就跑來告狀,而不是去提示兄弟少犯弊端,你讓我實在是絕望之極。”
裴俊說到這,卻俄然見次子明耀正站在門口,便愣住話頭問他道:“人帶了嗎?”
裴俊見他知禮,不由淺笑著點了點頭,“久聞渤海國人高低皆知禮懂儀,明天看來公然是名不虛傳。”